吴邪家祖上本是官盗,后来一百年金盆洗手,可现在重操旧业。他爸爸是蒋校长的文物鉴定办公室主任,他二叔是俗称红顶商人般的存在,他三叔是部队里的中将,可谓家世显赫。
然而,这张家……
吴邪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这张家虽然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操控中国的大家族随便伸出小手指还是可以摁死人的。他吴邪怎么这样命苦,被官场间的争权倾轧所连累,成了一个得罪张家的牺牲品。
“呵呵呵。”参谋长嬉皮笑脸,作为张副团座的同期同学,他私下认为团座大人性格不错,居然能够忍受不苟言笑,毫无情绪反应的张起灵。
“团座,请吧。”参谋长十分具有绅士风度,像似要亲自替吴邪引路。
吴邪腹谤,“这个黑眼镜,跟那冰山男一样,一热一冷,真难应付,不过我还怕你们不成?”
吴邪弯起嘴角客气地笑了笑,从腰间的大袋里翻出一个圆形饼盒递给张起灵,“张副团座,这是我从上海带来的雅霜雪花膏,桂花香型,你拿去擦,这样脸就不会老绷着。”
“团座!”吴邪的副官王盟从队伍后面窜过来。
团座,您不想活了啊?竟然调侃副团座!
☆、第二章
第二章
雅霜牌雪花膏,在那个年代也算一种奢侈品,尤其是女人,对这种护肤品趋之若鹜,广告上说它是“最为爱美仕女之妆台良伴”。
没错,女人的最爱。先不讨论团座大人为何随身携带雪花膏,就谈他敢将送给佳人的良礼转赠副团座,已经是勇气可嘉。
“哎呀,副团座你就笑纳吧,本座的胳膊很酸呐。”吴邪笑眯眯地说。
张起灵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看了眼雪花膏,又去看吴邪的脸。纵使他不问世事,当然这是夸张了,纵使他对周围一切漠不关心,常年在深山老林,古墓深穴里打转,这种风靡全国的东西他还是见过的。很简单嘛,张家的女人也是女人,自然也爱美。
黑眼镜笑道,“副团座你就拿了吧,斥候还等着团座问话。”
王盟一脸凝重。
张起灵轻轻瞥了眼黑眼镜,顿了顿,竟然真的接过雪花膏塞进自己的大布袋。
这次,换吴邪肉疼了。刚回国没薪饷,也不愿拿家里的钱,这还是出门在外那几年存的。原本他去永安百货买了雪花膏后准备送给霍家小姐,结果半道被他三叔绑了,直接扔上飞机,跳伞至安徽边界。他上任才一天呢。
吴邪吃了个闷亏,瘪瘪嘴,犯不着为盒雪花膏郁闷。几个斥候已经走到跟前朝他敬礼,他挥挥手,示意他们放松。
“团座,前面有人成亲。”斥候说:“场面相当隆重,一个山大王也搞这么大排场。”
“山大王成亲?”吴邪忽然兴致高昂,“新娘子漂亮吗?”
“咳咳。”黑眼镜咳嗽几声。
吴邪马上改口,“离我们有多远,如果堵住我们的行进路线就麻烦了。”吴邪是个乌鸦嘴,胖大王的迎亲队伍还真堵在他们的行进路线上。
张起灵把地图拿出来瞧,黑眼镜帮他举起火把照明。他们现在要去一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就在云彩山背后不远的山丘里。
“绕不开,继续前进。”张起灵抬头看向吴邪,“团座,请下命令。”
吴邪又要翻白眼,心说你已经下命令继续前进,还从我这儿走个过场干什么?而且这些人全听你的,老子就是个摆设,你还真给老子面子。
“行了行了,继续前进。”吴邪装模作样地对传令兵说:“告诉各位连长,队伍继续前进,万一出现状况,张副团座全权负责!”
好一个甩手掌柜。
张起灵又瞄了吴邪一眼,吴邪回望他,微笑,“副团座没意见吧?”
张起灵摇头,“没。”
吴邪晃了晃脑袋,既然牛人张起灵说他负责,自己就不必担心一会儿跟土匪起冲突。要知道他们这支队伍不是用来打仗的,每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盗墓好手,如果折在莫名其妙的火并里,他吴邪两个月的薪饷就要泡汤了,那是多少个雅霜牌雪花膏啊。
“团座。”王盟凑过来,“要是打起来,我们躲在副团座身后?”
“你自己去躲,我看起来这么不中用?”吴邪恨不得踹死王盟,“小看我,扣你薪饷。”
“不要!”王盟惨叫。
走出这片林子,崎岖山路在眼前蜿蜒盘桓,他们脚程比常人快,仅半小时就赶了七、八里路。近了,微微扬起下巴便能瞧见从山顶绵延至山脚的火光,吴邪感慨,真是壮观,这山大王不是一般人。他留学之前参加过彝族的火把节,那会儿正值七月流火,家家户户门口都燃着昼夜不息的火塘,向火神乞求光明与温暖,向火神乞求这个国家能够驱除凶残的敌人。
弃笔从戎是多少有志青年的理想,然而……吴邪望天兴叹:“我只是要做一个正常的,保家卫国的军人啊!”吴邪深深叹了口气,脸部肌肉搐动不已,“三叔,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你算。”
再说胖大王的迎亲队伍。大王今日很高兴,穿着红色长衫,红色镶边黑缎马褂,骑匹高头大马,春风得意,志在今晚小登科。同时,他后面跟了位军师,捧着为新夫人准备的拜堂行头。
“大王。”军师胁肩谄笑拍马屁,“听说新夫人长得国色天香,小的亲自去查看过,保准没错!”
“重重有赏!”胖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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