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无果,整一个白天陈凡他们几乎逛遍了知子罗,可依旧没有发现有关高峰一行人失踪的任何线索。
夜晚,借宿在老李伯家中。
“他娘的也真是奇了怪了。”八哥不时的往盆里增添着薪柴边碎碎念:“在大岩房人家就没停,没想到这边更牛,压根就没人看到过,你说这几个龟孙子能去了哪儿呢?”
知子罗处在山梁之上,即使是夏天的夜晚也能感受到丝丝的寒意。这可能也是住在这里的人们总是在家里守着那永不熄灭的火盆的原因吧?陈凡兀自猜测。
“去了哪里不重要,只要别饿死一切都好说。”玩笑一般的话语总是在不恰当地时候蹦出来。苏涉归的手很巧,他像转笔一样拨弄着手里的香烟,速度极快。“但是我总觉得,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这么一说,陈凡不由有些疑惑。
苏涉归朝门外瞥了两眼,转过头来道:“哥儿几个看过魔术么,我说的是那种让人消失掉的魔术?”
八哥听的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
苏涉归用手沾了盆边的灰,在桌上缓缓写下了这个字“魔”,不过上下的分隔略大了一些,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看成是“麻”和“鬼”两个字。
“你不会想说那三个人已经变成鬼了吧?”八哥道。
“不是鬼,是有鬼。好比一场魔术,不过是表面上“麻”痹我们,暗地里搞“鬼”罢了。”
听到这里陈凡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说,那些个村民有问题?”
苏涉归笑着摆了摆手:“不只是这样,这样一个半村不就的地方按说就是哪家哪户死个鸡啊狗的都能算是大事了,一连失踪了三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不觉得蹊跷么?”
“你这有点扯了吧?”八哥不屑道,“这就能看出是有鬼来?说不定人家就是没见过呢,这年头人心不古,菩萨闭眼的,谁会去管那乱七八糟的事?”
八哥这么说,陈凡倒觉得也是,便问:“你有什么证据没?”
“证据是没有,不过换一种思路也许你们就能理解了,为什么我会说这里面有鬼。”苏涉归招了招手,让陈凡和八哥往前靠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我想是不该瞒着你们的,不过现在说出来也无妨,你们知道高峰这一次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么?”
他顿了顿:“知子罗消失的真正秘密。”
苏涉归手里旋转的香烟在这一刻停止,伴随着木皮在火里崩裂的声音,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知子罗消失的真正秘密”曾经出现在笔记上的字眼,原本陈凡还有些疑惑,没想到高峰他们真的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
只是陈凡没有想到,原本坐在窗外的灵歌此时竟也悄然回过了头,看向这边,俏脸之上一脸的阴霾。
八哥还不明白,骂道:“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我说苏头,你可别跟兄弟我整这些虚词,什么叫知子罗消失的真正秘密,哪儿消失了?这不就在这儿啊,消得哪门子失?”
“知子罗被撤县了,举城搬迁,当时几乎成了一座空城。”陈凡不耐烦的提醒他。
八哥挠了挠头:“这我知道,那老头白天不是还说了吗,预防山体滑坡。怎么了,这也有问题?我说啊,要是不搬,等到石头砸下来,那才真的叫消失了呢。”
“埋在地下的东西不管多深,只要根还在,就不算消失。”苏涉归把烟点上抽了一口,徐徐道来:“但是你把它的根抽走了,地上的东西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苏涉归的视角很奇怪,从他的话语里,陈凡也渐渐理解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如果说树的根埋在地下,那么知子罗的根就是那些人了,曾经的那些人,历经千载传承和繁衍下来的那些人。而就如他刚才说的,经过了那次搬迁,这里的根已经不存在了。
“等等,等等!”八哥拿手比划了一下,还是一脸的疑惑。苏涉归笑着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八哥立即就道:“你闭嘴,老子不听你的。”接着他指了指陈凡,“你给我讲,讲明白点,敢卖关子我就揍你。”
陈凡无奈,想了想道:“你觉得知子罗当时把人都撤走是为了什么?”
“救人啊我草,不然被砸死了你负责?”八哥一副你丫的傻x的表情。
“那现在过来的这些人呢?他们可都是响应上面的号召过来的,”陈凡做了个动动脑子的手势,问道,“这些人就不怕死么?”
八哥一下就愣住了,足足重复了四五遍陈凡的话,而后猛地一拍脑门:“他娘的这是个金蝉脱壳,以假乱真之计啊?!”
“没错!”苏涉归对陈凡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转向八哥道,“现在人们只会记得知子罗是一座废城,曾经的那座山城已经带着它的秘密彻底消失了。”
入夜分房,陈凡不敢独睡就拉着八哥一起。苏涉归和阿布到了另一个房间,灵歌则自己睡一个房间。
陈凡出门撒尿回来之后发现八哥正端坐在床上,摆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表情严肃。
“我说啊,想什么呢?”陈凡瞥了他一眼。
八哥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没有回答,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陈凡觉得好笑,心说还入定了,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接着就听到一声闷响从他的屁股下面传来。“真爽!”八哥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梦幻般的表情。
一时间臭味弥漫。陈凡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捂着鼻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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