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竹青只觉得堂内光线一暗,定睛一看,堂内已经多出三人一鸟。只见为首的这一人,唇红齿白,比那寻常人家的小媳妇都要美上三分,一绺头发垂在左耳前,本是赶路没有来得及整理,可是反倒是为他增添了几分狂放不羁。这人不是门主却又是谁。
雷华从双兮上下来以后,含笑望着这一大厅的红绸红灯,嘴角的笑意渐深,眼神却越来越冷。他眼神扫过去,只见大厅左边坐着几十个汉子,他们有的面露凶相,短眉横竖,铜铃大眼,短衣相结:有的丰神俊朗,蓝袍加身,白玉束发,端的是一副贵家公子做派;也有的白眉横扫,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坐在左边最里侧的黑衣女子,正在一脸焦灼的望着这边,这黑衣女子正是冬使风竹青。他们每人座椅旁边各有两个粉衣婢女垂手而立,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各个芙蓉柳色,瞧着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腰背笔直,在这样热闹的场景下,仍然目不斜视,看起来应该也有些功夫在身。原来门下失踪的使者竟然都被掳到这里来了,还好,只要人没死,总是希望救出去的。
雷华颔首,给众人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轻抚旁边一直偎在身边的双兮神鸟,让它先行离去。
堂上众人之见金色大鸟踱步至门口,伸展双翅,那赤金的羽毛在门外阳光的折射下,恍若有万千光华流转。那大鸟展翅飞起之时,门前悬挂的直径一寸有余的大红灯笼忽左忽右,急剧摇晃着,连带着那大堂的朱漆大门都晃了一晃。大堂通道右侧不知是谁叫了一句:“双兮,是双兮神鸟。”
这时雷华身体微微右侧,好像才刚刚看到右边的人一样,虚手行礼,说道:“不过一只鸟罢了,用不着惊讶。只是不知玄门这般声势浩大的邀请我门中众使者前来做客是何道理?我看贵门应该正在筹办喜宴,我手下这些武夫平日里松散自由惯了,只怕礼数不周,冲撞喜宴反而不美。”他这一番话说的周到而又谦逊,整个人气势虽然霸道却又沉稳,完全不像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岁的青年,加上人长得俊秀超凡,竟让这些座上的玄门长老们也不觉喜欢。
话已说完,雷华定定扫视这群全作蓝绸短衣打扮的中年人,之见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看着不过五十岁,个个沉稳内敛,胡须修得齐齐整整,竟全无草莽之色。他身后的夏使胡焰见那些玄门长老一个个并不作声,加上又有门主撑腰,再也按捺不住,扯开嗓子叫嚷道:“他奶奶的,你们这些只知道鬼祟的孙子,偷偷捉了我们的人来,当真是一点脸面不要,不顾江湖道义了吗?有种的来和老子单挑······”
雷华也不管他,由着他闹,但见座上诸人无人面楼不愉之色,皆像看戏法一样看着胡焰,顿觉无趣,伸出左手示意,让他住嘴。
忽然,距离大堂梨木八仙桌左侧一丈有余的大红绣牡丹门帘被拉开,走进来一伙人。为首的这人身高七尺,头戴黑玉束发,身穿彩金入云喜袍,脚踏浮云描金靴,这应该就是今天的正主了。胡焰一马当先,截上前来,暗暗使出烈焰赤火拳中的第三式烈火压顶,左手放在右手肘出,笑呵呵地说道:“俺老胡可是久等了”,这厢说着话,右手就要往这新郎官左肩上搭。只是就在他快要搭上那人肩膀的时候,那人身形微微一侧,他竟是一击未中,他招式已经使出来不及收回,之见大红的地毯上被生生打出个大窟窿。
“胡焰不得无礼,回来!”雷华一边暗暗吃惊于这个人的好身法,一边喝住胡焰。待胡焰退下,他上前一步,站在这红衣新郎对面,右手从左胸下划了半个弧形,从下方抄出,抓住这人左臂下方暗暗施力。他二人身高差不多,站在一处,又都面带着笑意,是以双方众人只知二人在比拼内力,却不知道输赢,都屏息看着。大概过了半盏功夫,他们二人各自退后半步。
那新郎官率先说道:“近些年来江湖上果然人才辈出,玄清夏此番不问自请,冒昧邀诸位前来参加婚礼,还望各位不要见怪。”雷华只觉得血气上涌,一丝腥甜漫过喉咙,他本来就是强行出关,“碧落剑法”最后一式碧落黄泉他一直不得其法不能领会,“碧落诀”作为与“碧落剑法”对应的内功与剑法相辅相成,可是他对剑法尚未完全领悟,所以这内功心法也不能修炼完全。仗着这法诀精妙,他虽然只领会个七七八八,纵横江湖也难逢敌手,只是遇上玄清夏这样的武学奇人,难免不敌。他硬生生的咽下涌上来的鲜血,尽量以平缓的语气说:“事出突然,未曾备礼就上门叨扰,实在不好意思讨这一杯酒水。多谢门主这两日款待,我还是带这帮粗人回去管教吧。”
说完就示意身后的夏使和秋使过去带人离开,玄清夏也不拦着,只是在众人将要起身的时候,笑着说:“如果不是事关暗门,怎么好意思无端邀请各位前来。只是今日是我与鸿楼主人华儿小姐大婚之日,没几个娘家人总是不像话。”
雷华的面色如常,可是一颗心却悬着。刚刚在比拼内力的时候,他没有害怕,这几年江湖上风平浪静,好不容易达到一个平衡,没有人愿意无端打破这种平衡。更何况即使是强大如“玄门”的存在,也要讲究江湖道义,“暗门”与“玄门”素来没有什么瓜葛人,“玄门”是不可能师出无名的像“暗门”开战的。可是他现在害怕了,姐姐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他们居然抓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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