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自己也希望过自己的直觉出错,蓝染就是那样温柔宽厚的人,那是自己的错觉,仅此而已;但直到最后一刻,看着手拿镜花水月,向他缓缓走来的五番队副队长之前,他都毫不犹豫地在怀疑和相信之间,选择相信他。
自己就是一个这样愚蠢的人呢,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死神的时间观念很容易被漫长的寿命所模糊掉,所以小桃那声柔软无力的“蓝染队长”还在耳边回响着,让他痛恨的不仅是蓝染,也有对自己的的无能产生的厌恶。
跟随着蓝染队长的时光,全部都是美好的。这一点其他年轻的副队长也不能否认,在蓝染叛变前,他的确是一个各种意义上来说的好人,虽然只是为了取得他们信任而表演出的假象,但无可否认的是,那样的蓝染给他们留下的的确都是美丽的时光。有那样一个人在身边,即使一开始再怎样讨厌他,最终也会渐渐沦陷吧?
他在意着,讨厌着,认为对方好的虚伪,总是抱怨着自己副队长是一个怎样的工作狂又本人看起来也无趣的平子本人,也正是因为被告知了那只是一个假象,才为此愤怒,并且久久无法释怀。
与消沉的雏森相比,可能当初逃到现世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虚弱地在床上昏睡的蓝染,也是他故意装出来的样子吗?对他来说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不会再第二次上当——等帮他找到斩魄刀后,他依然要回去,平子真子属于尸魂界,是静灵庭的五番队队长。
要将以前盲目选择的信任所犯下的错误,弥补回来才可以。
也是抱着这样心思而回到静灵庭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差劲。直到看见雏森那种样子的时候,才发现了自己的弱点所在,因此也坦白了自己的心绪。
我是一直怀着恨意生活在现世的啊,但是到了最后差一点忘了自己的恨意从何而来。现实如他,对于自身的遭遇并不会独自愤懑许久,而死去的人们也不会再回来,那些无辜受难的魂魄也堪是曾压在心上的一块石头。
“要说是完全无趣的话根本不可能——还是有过愉快的时光在的。”
跟在自己身后安静燃烧着的一团火,初次见面时隐藏着的渴望。
尽管平子真子足够敏锐,但蓝染还是太过聪明了。在那之后,除了不时傻傻作响与自己沟通的斩魄刀外,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镜片后稍纵即逝的yù_wàng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最不愿意承认,自己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痛恨着蓝染对自己的欺骗。
那样日子都是虚假的啊……
他侧躺着,正对着蓝染的睡颜。苍白者脸色的男人安静地睡着,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而起伏。他拿出手机,对准蓝染的脸,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蠢到爆……”
拍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事情的平子,这样一边嘟哝着,一边看自己照下来的那几张蓝染的睡颜,也不知道是在说蓝染还是在说他自己这个行为。
太占内存了,删掉吧。
一阵倦意袭来,平子内心不由得烦躁。
这样睡过去的话,晚上会睡不着的吧?闭上眼睛就又会看见那个梦境,和蓝染有关的……
……梦境。
他现在简直目瞪口呆,这次也太快了吧,一闭上眼睛就进来了!
哭声时远时近,无论是怎样的烦恼和犹豫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长长的头发拖在桥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座桥越来越破旧,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栏杆上的朱漆甚至会因为自己的走动而剥落,看起来就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那个,你在哪里?”
他又提高几分声音,大声问那个哭声的来源。
在寂静的街道上,他的声音在墙壁砖瓦之间回荡。
“我……我也不知道……”
稚嫩的声音,惹人怜爱的哭泣声,一定是个美人吧,——如果是在现实中,他一定会那样想的。他拎起自己的头发,奔跑在街道上,寻找哭声的来源。这次周围的景象并没有扭曲,大概就快接近了,哭声变得清晰起来。
最终,他在一间神社的鸟居下,找到了哭声的来源。
并不是如他所想的,什么美人,或者孩子。
蓝染的刀插在鸟居前,刀身锈迹斑斑,刀柄上墨绿色的护手也几乎腐烂光了,他是通过那独一无二的刀镡,才堪堪辨认出来,这是蓝染的刀,镜花水月。
“这位大人……”
稚嫩的女孩的声音,向他哭泣哀求着。
“你知道……あなた,在哪里吗?”
一把刀对着自己的主人叫あなた,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平子猜测,也许只有眼前这把锈迹斑斑的刀可以获得蓝染全心的信任了吧?
“你的主人也在寻找你。”平子低头对那把刀说,“你就是镜花水月吧——这个梦,是你制造的吗?”
刀身插在鸟居前,一动不动,然而平子在那其中听到细微的颤抖,如同小女孩正轻轻耸着肩膀一样。
“我……我找不到主人……”
没办法对正在哭泣的女孩子疾言厉色,即便对方是刀,还是蓝染的刀。他只好用安慰小女孩的方式,蹲在刀身前声音放轻:“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去找你——?”
没等他问完,周围的一切又开始模糊。这次他真切看清楚了四周场景融化的过程。
最后消失的是停下哭泣的镜花水月。尽管没有实体,但是他感觉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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