惣右介,这个被他已经废掉了一百多年的称呼。在后来,无论什么时候谈论到他,假面军势的几位都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蓝染两个字,他也不例外;至少在清醒的状况下,与蓝染交谈时,习惯性“你”来“你”去,或者干脆一声“喂”就当作是在喊他。
听起来像是有多亲密一样,他摇头笑了笑。
他看着蓝染一个缚道把刀从水里拿出来,拎着滴着水的到转过头去。
在他的身后,自己已经醉倒在地上,头上还放着一只鞋子,日世里目瞪口呆。
“诶呀日世里,居然一下就把队长级别的死神拍死了!”浦原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一样笑着,很快脸上吃了第二只鞋子。
蓝染轻轻皱起眉头:“啊,队长……是怎么了?”
“醉倒了啊,酒量太差。”
京乐一边说,一边摇头——还真够幸灾乐祸的。
“……”
有那么一瞬间平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了蓝染类似于“松了口气”或者“计划通”的眼神。
“这就没办法了啊,给大家添麻烦了。”他带着歉意向在场的队长和副队长们点头,然后把平子从地上拎起来,背在背上,“我这就送队长回去,抱歉扰了各位的兴致。”
京乐春水不在意地挥挥手:“哪里哪里,在这样好的月色和樱花下,喝醉了才不辜负这片美景呢!倒是惣右介,要经常来跟我们喝酒才是啊,不要这么生疏!”
“公文没处理完的话,即使是美酒在手也不怎么安心呢。”蓝染还是微笑着,这么听来倒像是自己平时在压榨他做苦力一样(实际上也的确是呢)。
他背着自己慢慢走到院子外,远离了诸位队长们的视线和感知后,才使用瞬步,几个起落就到了五番队门后,把他放下来,平子的一条胳膊搭在他脖子上,他们就这样回到了队舍。
门口的白色灯笼里被淡化的蜡烛的光芒下,蓝染在扶着他进去前犹豫了一刻,随即一只手搂紧他的腰,原本拽着他胳膊不要让他滑落下来的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头发。
平子条件反射地抱住自己拎起来的长发,感觉到一阵恶寒。
他在手里仔细把玩着,似乎是在研究一样,不断在他的头发上摩挲着。
啧……感觉好奇怪……看着自己的头发被这样来回的抚摸。
蓝染小心地拿起一缕头发,又让头发自然地从手中滑落,这样似乎着迷一样反复把玩着。灯光下,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好看的,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在镜片后眯起,连嘴角也稍稍向上带出些许温柔的弧度,侧脸好看的不可思议。
很适合这种夜色,很适合出现梦境里。
过了一会,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撤回手,半抱半扶地穿过了五番队的队舍大门。
周围的一切在迅速地融化,唯独天空依旧是近乎漆黑的深蓝。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哭声就在附近,而他还保持着紧紧抱着自己长发的姿势,没有从刚才那个场景中回过神来。
哭声断断续续,还时不时哽咽着。
“你在哪里?”他反应过来,询问那哭声。
带着哽咽的回答,则让他愣在原地。
“你刚才……看到了吧……あなた的……我的……秘密……了……吧……”
☆、06.
认真的侧脸,温柔的声音,外在的话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蓝染都是毋庸置疑的好男人。
按理来说他们之间的恩怨从蓝染战败被关入无间的那一刻起,应该就是做完一个了结。虽然暴躁如日世里说到蓝染时还是十分憎恶的样子,他可以理解,因为日世里就是那样的女孩子;拳西说到蓝染时虽然看起来很平静,但语气里仍然有杀意。稍微释怀一点的如丽莎,虽然谈起来蓝染时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起伏,然而在他们临出发前撞见买漫画和回来的丽莎时,他还是从丽莎的眼光里看到了淡淡的反感。
而自己呢?说不上讨厌,因为知道他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又说不上憎恨,最后眼看着他失败而自己重新回到静灵庭,蓝染遭受到了最为可怕足以使正常人发疯的惩罚——现在一切都应该过去了,平子真子并不是一个执着于过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男人。
也许还是应该总结为令他讨厌;无关他的事迹,只是单纯讨厌这样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值得烦恼,或者多加思考的东西。
只是灯光下的那个微笑,与那个夜色最合适不过,与那个梦境最合适不过,而与他所想的讨厌的那个蓝染惣右介大相径庭。
他转头去看给自己造成干扰的罪魁祸首,也许是因为蓝染还是被他的灵压干扰,因此即使深陷沉睡之中也皱着眉头,脸色苍白。他小心收起灵压,观察了一会也没有发现蓝染有好转的迹象。嘛,大概过一会就好了,他拿过枕边的手机,发现已经到了清晨。
真少见啊,会睡得死死的蓝染。
“喂,起来了,蓝染!”他漫不经心地叫他,拉长尾音,一如从前,只是叫的有些生硬。蓝染没有醒,相反,他还往被子里缩了一下,只露出棕色的头发,还有他在改变发型后还会垂下来的一缕棕发。
蓝染还是没有醒,太过反常。感觉到不对劲,平子用力推了几下蓝染:“喂!你这家伙!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在推的时候,他的手第二次直接从蓝染的肩膀处穿了过去。
现在大魔王正在喝着红茶。也许是在静灵庭喝绿茶喝的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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