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川。”陈川很老实地按照岳青川吩咐的话道,“我那天在磁器口遇到他的,我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想拉着他过来跟你见面,但是他不愿意,还把这个给我,让我带给你。”
“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陆遥远吼道。
陈川被他的魔音逼得低下了头:“这是他吩咐的,他说他怕你揍他,所以让我等我们走的时候交给你。”
“你今年年终奖别想要了。”陆遥远气呼呼地别过头去了。
“凭什么呀!”陈川十分后悔接下这个差事,他料想到陆遥远会生气,但没想到会一下子扣掉他的年终奖。
陆遥远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跟陈川说话了,他就像一个在生闷气的小孩子,一个人站在甲板的最前头,迎着面而来的风将他的头发吹起,他低头看着如珍宝一样被握在手里的东西,良久,他将竹口弦拿起,放在嘴边,左手轻轻拨动着簧片。
他这幅专业的姿势,挑动了陈川极大的兴趣,他悄悄凑了过去,但没有想到的是,陆遥远吹得一点也不专业,他吹出的曲调不仅一点都没有旋律可言,那刺耳的声音夹杂在呼啸的风声中,就像是女鬼在低泣。幸好甲板上没有小孩子,不然肯定都被吓哭了。
“远哥,够了喂,可以稍微停一停吗?”这实在太特么难听了,再这样下去,陈川怕要引起两岸的猿猴跟着一块叫了,于是他试图打断陆遥远,突然几滴冰凉的水珠顺着扑面而来的风打在了陈川了脸上,陈川下意识地抬头望天,却发现并没有下雨。
撕心裂肺一般的声音终于缓缓停了下来,陆遥远回过头,原来他早已泪流满面。
“远哥,你不会吹就别勉强,这东西看着就挺复杂的,吹得不好不怨你,你也别哭啊。”陈川安慰陆遥远道。
“滚!”陆遥远道。
“好!”陈川听话地滚到了一边,然后他看到陆遥远顺着栏杆蹲了下来,用一种闷闷的声音说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只教过我两次,我怎么可能还记得怎么吹得,我能吹出声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陈川不明白陆遥远口中的“他”到底指的谁,“是岳青川吗?”
“他成天只会捣鼓他那把破二胡,拉得跟鬼哭似的,哪里会吹这个?”
如果岳青川的二胡拉得像鬼哭,那陆遥远的口弦吹得就像是来自地狱里最深层的嚎叫,陈川忍住吐槽他的*:“那是汪粼?”
听到这个名字,陆遥远打了一个寒颤,他抬起了头,望着头顶如墨一般的天空,上面有繁星点点:“汪粼是回族人,这把口弦是他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传到他这,他也只会吹一首曲子了。他说竹制的口弦是姑娘才会用的,只要对着心宜的少年吹上一曲,少年就会倾心于那个姑娘。一首曲子,他只完整地对一个人吹过。”
陈川在陆遥远身边也蹲了下来:“那个人是你吗?”汪粼是回族,那他肯定也是一个□□,□□教是禁止同性相恋的,那他的感情必然会违背了他的信仰,难怪他后来会抑郁。陈川也抬起了头,望着天空,那璀璨的星河在他的眼里变成了一道深深的鸿沟,沟这头是陆遥远,沟那头是汪粼。
想象力无比丰富的陈川接下来却听到了陆遥远一个否定的回答:“我也希望那个人是我,但却不是我。”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陈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陆遥远,他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那真是太遗憾了。”
“滚!”陆遥远再次道。
☆、第一次展示男友力
陈川回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他下了飞机送了陆遥远回家天已经黑了。他料想宋与宁已经差不多该下班了。于是发了一条信息给他。
一分钟后,宋与宁回了一条信息。让陈川在路口等他,他很快过来。陈川还背着他的双肩包。包里鼓鼓囊囊的,都是他这几天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背着久了肩膀有点酸。他靠着路灯站着,以减轻一点背包的重量。
“嘀”的一声,一辆车打着双闪停在了路边。那是一辆路虎,陌生的车牌,陌生的车型,但车里坐着的人却一点都不陌生。
陈川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你怎么换车了?”这是陈川坐上去的第一句话。
“我怕开那辆车再有人往上撞。”宋与宁调侃道。
陈川撇了撇嘴:“你以为开这种车就不会有人往上凑了吗?”自从他跟宋与宁捅破了那层纸之后,他越来越口无遮拦,再也没有当初的怯懦。
宋与宁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陈川的头,他似乎很喜欢摸这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的过程。陈川却伸手攥住了他的手掌,把它从头顶拉了一下。宋与宁一愣,继而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他的小指上。
那是陈川在一家藏银手饰店买的一对戒指。花了他小一半的积蓄,总共五百多。因为没有适用于男男情侣的对戒,所以陈川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尾戒。
他从认识宋与宁这么久以来,还从来没有给他送过东西。这次,为了展示自己的男友力max。他毫不犹豫的,把这对尾戒买了下来。也许这个戒指对于宋与宁来说这是一个不值钱的廉价货。对于他来说却有着另外的意义。
陈川伸出同样戴着尾戒的小指,朝宋与宁勾了勾:”你要好把它收着,不用你每天都戴着,但是请不要把它随意的扔在一边。”
宋与宁被他这番话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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