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春去冬来,匆匆时光如白驹过隙,才见梅开腊月底、转眼又见桃满枝,这一转眼鱼儿便又大了一岁、是个九岁的小姑娘了。\\
这一年来杨家靠着种黄豆、卖豆腐乳赚了不少钱,家里的状况也慢慢的有了好转,于是再度迎来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时,杨大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那期待已经的笑容,才刚转入五月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苦读,誓要一举通过八月举行的秋闱、获得参加春闱的资格!
其实也怪不得杨大郎如此重视这次秋闱,毕竟以杨大郎的年龄和学业状况来说、早就有实力参加秋闱了。但先前因家里穷凑不到考试的路费,杨六郎一直没机会参加科举考试、已错过了两个三年了,一直到杨家靠着种黄豆、卖豆腐乳攒了些银子,十八岁的杨大郎今年才能有机会参加秋闱。
因这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关系着杨家几兄弟、乃至杨家一家人的命运,所以鱼儿一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把和科举考试有关的各种事宜都打探清楚了。知道杨大郎即将参加的“秋闱”,其实是北宋科举制度sān_jí考试中、第一级考试“州试”的通俗叫法,因北宋科科举考试第一级设在秋季八月,因此这秋闱也被称作“秋试”、“解试”。
这州试其实就是州郡进行的考试,通过州试将本地考生选拔到朝廷礼部贡院参加省试。每三年各地考生人数都多少不等,差距大者乃至上百倍,但鱼儿知道无论每年有多少考生,朝廷分配给各州郡的录取指标选拔送到开封参加省试的“解额”,在一定时期内却是相对固定和有限制的。
因送到开封参加省试的解额有限,所有当地学子报名时必须向州府递交状纸,上列姓名、乡贯、三代直系亲属情况等内容。地方官据此进行审查,其中乡贯的户籍要求很严格,但凡在贱籍之列的冒名报考者一律严惩不贷。
鱼儿当时一听科举制度和北宋户籍紧紧联系在一起,顿时生出了一些兴趣来,于是便从村里老秀才那儿借了本《贡举条例》,从上头查阅到考生仅有户籍还不行,必须实际居住在该贯才有资格在当地参加考试,虽有该贯户籍但久离该贯者,则要有命官担保方可在该贯参加考试。
这点规定还只是针对地方,北宋都城开封府的考生应举、户籍规定更加严格,要求考生须有户籍七年以上、并实际居住在开封才允许投状报考,户籍不足七年、不居住在开封者不在接收之限。
像杨大郎这种在州学里读书的学子,状纸通过地方官府审查后,还需有州学教授的保荐、才能最终获得参加州试的资格。而能受到州学教授保荐的、自是课业成绩达到一定水准的学子,毕竟每位教授都希望自己保荐的学生能金榜题名、替他们争光。
鱼儿把北宋的科举制度仔细研究了一遍后,才发现这古代的科举考试各种规定、一点都不亚于现代的高考,考试规定也同高考一样严格谨慎。虽说各地都有限制名额,但每一年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还是多得如过江之鲫,也难怪眼下才五月初、还没入秋,杨大郎就已经开始日日苦读到深夜,生怕自己一不用功就会被人给挤下去。
鱼儿倒是十分明白杨大郎此时的心思,也知道这考生用脑过度最需要补脑,于是鱼儿每天都会向杨大柱要一条鱼,变着法子做各种各样的鱼汤给杨大郎补脑子。
鱼儿更是深知参加秋闱的杨大郎,只有顺利通过州试、成为“举子”,才有资格参加下一次的省试、也就是春闱,通过殿试后才有资格参加殿试,而殿试被录取的举子才有资格为官。
也就是说,秋闱是北宋朝廷弄的一个门槛儿,目的是想试试各地学子们有没有本事考到一张通行证!鱼儿了解后觉得和现代的中考、高考差不多中考是为了考到一张能够上名牌高中的通行证,高考则是为了考到一张能上名牌大学的通行证,这和科举考试一对比、显然是换汤不换药一种考试。
这鱼儿没穿越前自是按部就班的经历了中高、高考,因此十分能够理解杨大郎眼下的心情,也知道秋闱对杨大郎这种、一心想要通过科举出仕的贫苦学子有多重要,因此每每杨大郎每天苦读时、鱼儿总是乖巧的陪着一旁。
这北宋科举考的内容鱼儿自是没杨大郎懂,这文言文鱼儿其实也一直都学得不精、只能大体看懂它的意思。但鱼儿虽然不能替杨大郎划重点或是抓题什么的,但却可以时不时的给杨大郎提供一些科学有用的学习方法,杨大郎加以应用后倒也能提高温书的效率
转眼便从五月到了八月,一进八月杨大郎就赶到泉州府候着、等待开考时间一到就参加秋闱。而打从杨大郎离家到州府去参加秋闱,杨家人便终日抱着一分期望、希望杨大郎能早日给大家伙儿带回好消息
刘氏眼下别的也都不盼了,只盼着杨大郎能够顺顺利利的通过州试,紧接着参加省试、殿试最终谋个差事回来。这如今刘氏之所以期望杨大郎能当官,已不像最初那样想着靠杨大郎当官来摆脱一家人的困境,而是想给逐渐到了适婚年龄的杨七娘找一门好亲事!
这杨七娘因被王家退过婚、想要再嫁可比头一回难了不少,这小岞村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迷信,因王二郎的死或觉得杨七娘晦气、或真的觉得她克夫,加上杨家的家境不算太好,因此没什么人愿意娶杨七娘回去。所以杨七娘一直到虚岁十四了、都没能谈妥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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