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安泽听了他的话眼神就是一寒,直接拒绝他:“我不同意。”
严钧惊讶地看他:“不同意?为什么?”
“你说呢。”邓安泽后退一步抱着肩膀冷冷地看他:“你上次什么惨样你忘了吗?大家差不点都以为你死了!”
瞪大了眼睛,严钧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嘴一快就说错了话:“哪有那么严重,受点小伤很正常啊,而且如果不受伤我的收获也不会那么丰富。”
邓安泽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他的眼神冷得都能掉出冰碴来,声音也拔高起来了:“你觉得很值吗?你严钧的命重要还是几根破草重要!我看你不是摔了手,你是摔坏了脑子,连账也算不清了!”说完,邓安泽处长大人甩手扭头摔门就走了。
“……”
严钧目瞪口呆地看着发了火就走的老邓师兄,觉得这男人简直暴躁,他尴尬地看了看旁边偷偷瞄他的研究员们,深觉此地不宜久留,于是过去跟项目组的组长陈教授打了个招呼,就在教授先生戏谑的眼神中灰溜溜地跑了。
他出了门叹了口气,他在研究所可不像邓安泽是有职称的,其实就是个特聘专家,一般来也就是跟着邓安泽来,现在老大跑了,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他原地踌躇了一会,决定还是去看一看自己的宝贝小美。他溜溜达达地往电梯走,一路保持着超高的人气跟路过的人打招呼,进了电梯按了-8楼。
到了-8楼,就已经没有人了,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培养区,工作人员的都在监控室里。他轻车熟路地往8-21走,走到门口透过圆型玻璃往里一看,拉门的动作就顿住了。
他忍不住想,真不愧是师兄弟,吵完架都往一个地方跑。他斟酌了一下,觉得都是男人没必要吵了一架还躲着走上了,于是十分坦荡地推开门,溜达到邓安泽身边,看着大玻璃箱里的那个叶子铺成的小窝,忍不住笑了笑。
整个试验基地严钧有绝对权限的地方几乎没有,只有这里,所有关于小美的实验计划和方案都是严钧一个人设定的,因此,也就与试验基地完全现代化的风格格格不入。这个大玻璃箱里面不是冰冷的培养皿,而是用树枝和叶子铺成的小窝,四周是土壤,长着各种普通的花花草草,温馨又惬意。甚至连小美吃的东西都没有经过什么消毒啊,什么除菌啊,一开始,研究所的研究员们对这种不严谨的科学态度简直要吵翻天了,后来发现竟然听严钧的糙养更适合小美一点,也就全权交给严钧了。
严钧隔着玻璃笑眯眯地看着玻璃箱里的浑身只长了一张嘴的大白虫子。
哦,小美虽然叫小美,但其实是一只大家觉得很丑但是严钧觉得算是蛊虫家族里面最帅的公·虫子。
不过严钧不喜欢别人虫子虫子的叫它。
因为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大家都敬畏又恐惧地叫它。
蛊王。
严钧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邓安泽,开心地说:“哎,老邓,我家小美是不是是不是又胖了。”
邓安泽只是低头看那只从严钧一进门就明显兴奋起来的虫子。
严钧忍不住腹诽了一下傲娇的冰山师兄,从旁边的试验台上抽出一把小刀,拿在手里掂了掂,就面不改色地在左手的手指上画了个小口,然后把玻璃打开,将手指凑过去,把血喂给咧开了嘴的蛊王小朋友。蛊王愉快地喝了一会,就非常孝顺的在严钧的手上突出了一种晶状物,闭上了嘴。他轻笑了一声,觉得小美真是他的好儿子,他转头笑mī_mī地跟邓安泽说:“你看,我儿子多——”
乖。
邓安泽盯着他手里的刀,脸色简直是惨不忍睹的难看了,他把目光艰难地从刀上□□,咬牙切齿看着严钧:“看来平常是我把你看得太金贵了。”
严钧觉得自己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师兄啊,以前也要抽血喂他啊!”
邓安泽盯着他,突然有些疲惫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整个人的气质瞬间由冷漠变得忧郁,他的眼角有一点下垂,看人的时候带了一点悲伤又脆弱的感觉,严钧被这双忧郁的眼瞬间电到了,只能听到邓安泽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严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生和死都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自己和大家隔得那么清?”
严钧觉得邓安泽今天怪怪的,总是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莫名其妙地发火,可是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却又不由自主地语塞了。
邓安泽深深看了他一眼,戴上眼镜就出去了。
严钧还是愣愣地站在那,忍不住给自己找理由——自己刚刚哑口无言绝对是被师兄电晕了。
他有些无奈地用细长的手指头低头戳了戳小美的胖乎乎的头,“美美啊,你爹哪有你师伯说的那么渣啊!”说着,嘴角微微挑起来,他又跟小美嘁嘁喳喳地说了半天,才把玻璃箱子合上锁好,然后心情甚好地溜达出去。
出去之后他想了想决定去值班室找饲养小美的研究员唠一唠,絮絮叨叨地嘱咐了快一个小时,才在研究员发绿的脸色中愉快的出去。他出去上到-3层后,就又被拉去了监控室跟陷入疯狂讨论的高级知识分子们舌战,等他被众人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他从面色发红的女研究员小姑娘手里顺来一杯水,润了润使用过度的嗓子,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跟人家小姑娘说:“见着你们邓处没?”
小女生脸红红:“没有,啊,不是,有!邓处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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