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临县、沧水城已破,守军大半已降,只是县令和守备逃了出去,属下派人追截,却不料流民比属下更急,半路截杀了他们。水河、章城、南地虽有抵抗,却也兵力不足,加上人心浮动,尽数拿下了。”
“哦?”雷乾不动神色,“旧朝竟已如此不得人心了么?”他转向流景:“还是公主又使了什么巧宗?”
流景欲言又止,雷乾不理他,两个人又往前走了许久,雷乾才道:“王灵确然嗜杀,不过是嗜杀俘虏。寻常百姓他虽不善待,却也不会无辜杀戮!然而秦副将说,王灵行军途中,屠了一个村!”
流景咬牙道:“传言未尽可信,那个村里一半以上是流寇劫匪,饿的极了,打了军粮的主意。王灵一怒之下才下令屠村。”
“什么劫匪连军粮的主意都敢打?什么劫匪,蠢到要去打军粮的主意?”
“是公主使了诈!”流景哐啷一声跪在地上,吓得身后一队士卒脚步都乱了。雷乾只一瞪眼,巡街的人便真正去巡街了,空旷寂寥的夜色里只余了一跪一站两个人,流景脱口道:“公主她……”
雷乾静静看着他。
流景挺直了脊背:“大将军,公主从军,不过近两年的事,她从前只是深闺后帷里一个弱女子,为保性命难免要勾弄心术,大将军运筹帷幄,自然看不上这些,但若大将军肯教,公主她好学上进,定会大有进益。”
雷乾哼出一口气来,“有心术好过一无所知。只是行军打仗也罢,齐家治国也罢,一味像公主这般算计人心,必不长久!”他看流景瘦削而修长的身子跪在地上,挺拔地像一柄大刀,便道:“你起来吧!”
“说到底,公主不过后宅妇人,心思阴鹜也在所难免。你我都是男儿丈夫,宽厚忠正之气不能少,你多劝她几句也好。”
流景只是怕雷乾看轻宁慧,至于什么男儿丈夫的浩然正气,有没有也没什么要紧,但既然雷乾说了,她便恭敬应道,“是!”
“罢了,你且回去吧,既然行动无碍,明日寅时末便来我帐中应卯。”
“是!”
“明日起,与别人同住一帐,不许日日与公主鬼混!”
流景应了声:“是!”脸上一层红晕。
流景走了,雷乾长长叹气,帐里还跪着一个孽子,他干什么不好,非要和那个什么葛素搅在一起?!难道是他少年人不耐军中寂寞?那可不行,他雷乾的儿子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日后如何掌管兵权,如何保家卫国?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个慢慢卡,还要写个耽美的,不知会怎样。为什么救不会写言情呢,貌似言情只要写得够长,就总能找到个能签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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