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朕就看到不远处走正朝这里走来一个花甲老者,满头白发,虽然身着简陋的白色布衣,却给人不可亵渎的圣洁之感。
萧怀上前迎他:“徐伯。”
他淡笑着点点头,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朕,忽然他开口问道:“公子可习惯?”
嗯?
“习惯什么?”朕脱口问道。
他但笑不语,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李辰安,白眉一动,用安抚的口气笑着对朕说:“有人会让你习惯的,任重道远,不习惯也要逼自己习惯啊!”
朕突然觉得这个老伯和大街上睁眼瞎的神棍好像。
“魂现异世任重道远情定今生。”
朕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句话,这是朕甩了奸医后独坐马车时路过一个神棍的摊前听闻的,朕不知道他在说谁,掀开帘子后朕就发现他居然在盯着朕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朕就发现他是个盲人。刚放下车帘,窗外又幽幽传来他的声音:“从来鸳鸯多悲散,自古多情伤离别啊……”
这个徐伯难不成也知道朕乃二十一世纪现代傲娇人?朕怎生觉得越活越玄幻了。
“……嗯。”半响,朕才压制住心里起伏不定的波涛应道。
“徐伯您这话的意思,是?”萧怀疑惑的目光在朕和徐伯身上流转。
“呵呵,没什么。”徐伯爽朗一笑,“你就当我又在说胡话吧!”
萧怀无奈地摇头失笑。朕陡然明了,这个徐伯也是个神棍!
“老夫有句话不知可否直言相告?”徐伯望着朕的脸部,说道。
朕愣了愣,忙道,“请讲。”
“公子的额面略显赤色,恐怕要有血光之灾。”
“可真?”朕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李辰安急声问。
“十有八|九。”朕似乎看到了徐伯周身散发着神棍之光,“老夫看人一般还是很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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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朕觉得不必要这样的。” 朕伏在奸医背上说道。
出了寨子,朕就强行被李辰安背在身上,美其名曰“护驾”。三大奸臣还一左一右一后的护着,让朕好惶恐。而且,莫名其妙出现西天取经的感脚是什么意思?
朕不明白李辰安怎生这么在乎朕的安危?他保护朕就像父亲护子女一样,毫无利益可图无私的一直在守护。
“你真信那老人的话?”身侧的奸将问。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奸医回道。
“迷信!”朕暗暗摇头。
不料他却正经道:“皇上的安危乃臣的第一要事,信一信也无妨。”
奸相的声音从后传来,“有些事命中已经注定,你再努力也改不了啊……”
奸医听到奸相的话猛然定住步子,回头道:“注定了又如何?我只想守护好我的东西,逆天也不怕。”
“唉……”奸尚书叹息,还用余光瞄了瞄朕。朕被他们几个弄得云里雾里的,一脸的迷茫。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朕挣扎着就要下来,落地后朕怒瞪着他们四个:“都给朕把话说清楚!”
“皇上乖乖治国,其他事没必要知道。”李辰安严肃地说。
哑然了一会儿,朕悠悠开口:“朕……朕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治国!朕就是一个昏君!朕连自己该怎么好好活下去都不知道……如何……帮天下百姓……”说话间朕就不自觉哽咽起来,鼻尖酸酸的,眼眶也有些热,眨巴了下眼就有晶莹的泪珠掉了出来。
“我们会帮你的。”脸上的泪水被人擦去,李辰安的话依旧阻止不了朕的眼泪肆意流淌。朕穿来了半个多月,还没好好的哭过呢,今天可是哭了好几次了,朕此刻打算把憋了半个月的委屈和害怕全哭出来。
皇帝老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别看史书里把帝王写得多牛,过的日子有多奢靡潇洒,真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有多苦逼,每日每夜都提心吊胆唯恐被人害了性命,更可悲的是,朕是个异世人,不大懂得身处这乱世该具备的那些尔虞我诈的生存计谋,性子柔柔弱弱且不说了,学的专业还不适合穿去古代。朕也没准备好做女强人做武则天呢,就凭空冒出一大堆问题等着朕来处理,保命逆谋战乱平定真他么要命。
“微臣曾经发誓定不让辽南灭国,所以臣才会进宫帮皇上。”李辰安道:“但凭臣一己之力是无法做到的,还要请皇上配合,所以臣恳求皇上尽快调整好心态,做好一统天下的准备。”
朕抹眼泪的手一顿,震惊地看着他,这时,一旁的奸尚书笑道:“皇上哭完就振作起来吧,臣等这一天可好久了。”摩拳擦掌的是要打架吗?
“末将何尝不在期待这一天啊。”蓝玉跟道,“皇上最近难得开窍听得进人话了,性子却柔成了一个女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皇上不再听信小人谗言,配合着末将等人好好治国,末将倒是觉得您的辽南还能救上一救。”
“快些治好臣还等着享乐呢。”奸相笑道。
“朕有个问题。”朕轻声问道,“朕以前,是有多昏君?”四大奸臣神秘兮兮的,朕有种感觉,觉得他们好像知道朕是现代人。不管知不知道,朕决定,待会儿就和他们摊牌。姑奶奶我虽然不是真的帝王,但绝不做扶不起的阿斗。
“皇上想听一听吗?”李辰安展颜笑道。
“嗯。”朕点点头。
“好啊,回宫臣就好好跟皇上说说。”说完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冷若寒冰盯着朕的身后,道:“但现在得把麻烦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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