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衡和几个同学受s大副校长之托,回高中学校y中做个宣传讲座,请y中学子多多填报s大。
讲座开得十分顺利,到了中午,几人出来找饭吃。
他们一道穿过马路,路过一家理发店,秦衡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到江与绵很好笑的歪着脑袋坐在落地窗后面睡觉,脖子里带着一个接药水的套子,看上去像在烫发。秦衡让同学先走,自己走进理发店。
他这些天和江与绵不说朝夕相对,也每天都要见面,摸透了江与绵的脾气。
江与绵就是个性格阴郁、欺软怕硬、爱糟蹋钱的小少爷,心眼并不坏,不较真就很好糊弄。
他走了进去,让理发师别说话,蹲在江与绵面前捏他脸。
江与绵被他捏醒了,一头药水也不敢动,瞪秦衡:“又是你。”
“你在这儿干什么?”秦衡好脾气地问他,“吃饭了吗?”
江与绵错开了眼神,不跟他说话。
理发师插嘴:“他老师带他来的,让他把头发染黑,还要烫直。”
秦衡明了地笑了起来,江与绵装作没听见,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他还要呆多久?”秦衡站了起来,问理发师。
“至少四个小时吧,先做软化,烫直了再染,”理发师过去拉了拉江与绵的头发,“可以把药水洗掉了。”
江与绵就被洗发小弟带起来去洗头了,走到一半,回身告诉秦衡:“我想吃鸡排饭,何记的。”
“我说要帮你带饭了吗?”秦衡逗他。
“再加一份金枪鱼色拉。”江与绵又说。
秦衡想拍他的头无从下手,就转而把他脖子里的那圈东西扶了扶正,走出门找他同学去了。
秦衡过了两个小时才回来,江与绵等得脖子都长了。
他盯着每个从落地窗前经过的路人看。便利店就在不远处,但他记挂着何记鸡排饭,坚持着拒绝了洗发小弟给他买快餐的提议。
秦衡正好在何记边上吃饭,同学们天南海北聊,大中午的还喝起酒来,一顿午饭吃到了下午一点。秦衡收到了江与绵七八条“饿死了”的信息,只好起身说有事先走,给江与绵打包了他的午饭送去。
江与绵开始染发了,头上包着东西,显得脸更小。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秦衡推门进来,对秦衡说:“饿死了。”
理发店老板给江与绵拿了个板凳来,把盒饭放在上面,江与绵手不大够得着,闻着香味吃不到,急的冒烟。
秦衡叹了口气,端着碗喂他吃饭。
江与绵总算吃到了心爱的鸡排饭,他咽下一口肉,告诉秦衡:“给你加薪。”
掏出钱包数了一千块给秦衡。
他的手看着就从未干过活,连字都没写过几个,骨节匀长,皮肤干净白皙,指甲修得圆润,拿着一小叠钞票都不让人觉得有铜臭味。
江与绵递钱给他,他眼里什么也没有,看着秦衡,就好像看一个侍应生。
秦衡一愣,脸上看不出表情地和他对视了几秒,转身走出了门。
江与绵觉得秦衡是生气了,但他不知道秦衡为什么要生气,于是他问了理发师。
理发师看江与绵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才说:“小弟弟,你这不是侮辱人吗?”
“我没有。”江与绵颤巍巍夹了块鸡排,送到嘴边刁住,秦衡又不宽裕,他给他钱,秦衡为什么不感恩拜谢他,反而要走?
理发师看他这么断言,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这天晚上,秦衡没来江与绵家,江与绵也不在意,因为隔了两天,秦衡就来了。这在江与绵意料之中,秦衡收了钱的,那他不能不来。
江与绵一给秦衡开门,就告诉他:“你少上了一节课。”
秦衡点头:“我找个周末给你补上。”
江与绵其实也不是要他补课时,他快烦死做题了,但他不想让秦衡讨了好去,因为秦衡对他生气。
秦衡绕过了他,进去,叫江与绵把上次布置的物理作业拿出来看,江与绵拿出了作业本给他,秦衡认真地批起来。
江与绵在一旁呆的无聊,支着脑袋问秦衡:“你前天为什么要生气?”
他头发染黑还烫直了,看上去很乖巧,让人没法讨厌起来,他是真心实意想要求解的,可秦衡也不知该怎么和他说。
恰好秦衡发现了一个错题,便避开了江与绵的问题,给他纠正起错误来。
说完了一题,秦衡的电话响了,是他学生会的同学打电话给他,问他明天接待u大学生会参观人员的事项,秦衡简单说了些,就挂了电话。
江与绵很好奇大学生活,便问秦衡:“上大学是不是很好玩?跟高中有什么区别?”
秦衡道:“还可以,比高中自由一点,会交到不少朋友。”
江与绵摇头:“我现在就很自由了,我也不需要朋友。”
秦衡看了江与绵一眼,他脸上没有情绪,很冷感,就像那天掏钱给他时那样,叫人不由得要想,江与绵到底是有没有心的。
秦衡教了江与绵半个月,江与绵的父母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林桂香的老公突生急病,她晚上得去医院陪床,空旷的房子里只有江与绵一个人了。他一个人给秦衡开门,屋里一片漆黑,他又纡尊降贵给秦衡倒了一杯水,一个人踏着拖鞋走上楼梯,摸索着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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