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端着酒杯,抬起手指指了指他胸口位置,“我说,你心里有人。一晚上你都心不在焉的,显然在想着另外一个人,这么明显……谁还会来自找没趣呢?”
陈川愣了半秒,随即觉得整张脸腾地一下烧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这是恼羞成怒呢,还是在害羞,亦或只是单纯地尴尬。总之这股火从脚底烧到头顶,燎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不好的,心里像是泛起古怪的麻痒感,又觉得耳边蜂鸣般嗡嗡嗡。
对方指得是谁,陈川觉得自己还没蠢到需要去询问的地步。他没想到的只是……自己有这么明显吗?难不成全部都写在脸上了。
他伸手摸摸脸,见男人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仿佛发现了什么稀奇似的,顿时又一阵尴尬难堪。
“今晚谢谢你。”
陈川几乎是落荒而逃,那男人居然还追上来塞给他一张卡片。
“我小瞧你了。”男人快速道:“你很可爱,如果那个人不搭理你,随时欢迎来找我。”
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陈川默默无语凝噎。
等回到家,已经快12点了。陈川给小雨发了条消息,大意是注意点安全,有什么紧急情况马上打电话之类的。
倒不是他闲得没事爱当管家婆,而是那家伙太容易招惹上x癖比较奇怪的人。这算是特殊体质呢还是特殊体质呢?
众人只能耸肩答一句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也不知。
小雨依然没回消息,陈川在小区电梯门前暗挫挫地脑补了一下对方现在在做什么。最后觉得太过限制级了强行打住,正伸手拍自己脸颊面前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了。
站在电梯厢里提着垃圾袋的男人正盯着陈川的动作。
陈川愣了愣,迅速回神放下手,然后干巴巴说了一句:“天气真热。”
周海歌看了看他规规整整连领子最上头也扣着的衬衣,默默无语。
“这么晚才回来,喝酒了?”周海歌鼻子动了动,一边让过他一边道。
陈川呵呵笑了两声,“公司聚会。”
“你们公司还真是经常出去玩啊。”周海歌见他要进电梯,道:“你等等,我丢了垃圾就回来。”
陈川一愣,旁边还有电梯啊。这是故意的啊还是故意的啊?
周海歌却似乎压根没注意到隔壁的电梯,只是说:“你等等啊,一会儿电梯还得下来,麻烦。”
陈川再次在心里咆哮:隔壁还有啊隔壁啊隔壁!尼玛隔壁啊!
不过若是能堂堂正正把话说出来的估计就不是陈川的性子了,得换成是刘承雨了。
所以当周海歌小跑回来时,陈川规规矩矩站在电梯门口等着他。
浅色的衬衣,打着领带挎着黑色的小包,刘海安静地搭在眉眼前,低头看着地板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那模样就像刚毕业没多久的公司实习生,总让人想拿话挑拨两句,一旦见到对方手足无措的模样就觉得可乐得紧。
周海歌嘴角勾起浅笑,紧走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啊。”
陈川干巴巴回:“不客气。”
电梯关上,又是熟悉的滞闷气息。陈川始终不肯正眼看周海歌,周海歌两手插在裤兜里,电梯跳到4楼时他说:“昨晚上抱歉啊。”
陈川心脏一下提了起来,嗓子眼都发紧了,“啊……没、没什么。”
“我喝醉了,可能语言有些不当。”周海歌看他一眼,“别往心里去。”
陈川这一瞬间说不出是低落还是松口气,犹豫片刻道:“你、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我也喝挺多的,人比较晕……”
周海歌嗯了一声,目光描到陈川胸口口袋里冒出来的一截名片,伸手指了指,“要掉出来了。”
“啊。”陈川赶紧往里塞了塞,颇有些心虚地道:“客、客户的名片。”
周海歌的表情一刹那变得有些高深莫测。
“哦……酒吧的客户?”是微微拖长的古怪音调。
陈川一愣。
“那名片是对岸酒吧的吧?粉色带金边的纸,背后对岸的标志都露出来了。”
陈川语气有些僵硬,“你、你也去那里?”
“不常去。”周海歌等电梯到了楼层,迈出脚步又慢条斯理地道:“晚安,陈先生。”
陈川下意识回了晚安,等到电梯门关上才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不常去?不常去是几个意思?那是……那是gay吧没错吧?没错吧?!周海歌怎么可能去……怎么可能去?!
于是这一晚,有的人注定失眠。
第二天一早再次顶着扩大的黑眼圈去了公司,在公司大门口就把刘承雨吓了一跳。
“我勒个亲娘!你是被人揍了吧?”刘承雨靠近过来小心翼翼查看,“天了噜,你还好吗亲爱的?”
陈川现在是身心俱疲,一点应付的力气都没有了,垮着一张脸道:“噜你个蛋,我又失眠。”
“你怎么天天都失眠,又是因为他?”
刘承雨提着豆浆油条跟他一起挤进电梯厢里,远远地看着申易冲了过来,陈川正要让电梯等一等,刘承雨果断按下了关门键。
刘承雨吊着嗓子喊:“满了啊满了啊满了啊。”
申易:“……”
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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