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河!”
“……”柏钧昊揉揉太阳穴,“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和谁学的,越发不成样子了。不叫你去江宁是为你好,谁都知道沿江驻防的军队是当初两位王叔一手带出来的,可以说是瑞王府的亲军,此事江宁驻军有嫌疑,你怎能不避嫌?你去了无论查得出查不出,总会有不少人找你麻烦,何不老老实实留在成都成婚。”
柏钧昊所说的两位王叔便是先瑞王柏熠与王太卿顾贤。因着顾贤是男人,从家里论,柏钧昊也是叫顾贤一声王叔。将来付东楼嫁入皇室,柏钧昊亦会称呼他为皇弟。只是为了与柏熠柏钧和做区别,才会叫王太卿与王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楚只有陛下的亲军,哪来的瑞王亲军?”柏钧和回过身来低着头嘀咕道,“皇兄说臣弟待在军营里的时间比待在王府都多,可不是认为臣弟拥兵自重。从父皇还在的时候就有人说瑞王府有不臣之心,到了臣弟这里更是甚嚣尘上,皇兄定是已经信了那些小人的话了。与其让皇兄防贼似的防着臣弟,还不如臣弟自己自觉点,免得坏了兄弟情分,臣弟到了下面也没脸见父皇和父王。”
“放肆!”柏钧昊也顾不得皇帝仪态,抬脚就踹,“照你说的朕就是偏听小人谗言的昏君了?”
柏钧和小腿上挨了一脚顺势跪了下来,很是委屈地看了他哥一眼,“皇兄息怒,臣弟可没这么说。”
“你做这样子给谁看!从小到大朕处处偏疼你,就宠出你这么个猜忌哥哥的玩意,当真是好!”柏钧昊踹了一脚还不解气,照着弟弟肩膀又是一拳。
“就是知道皇兄疼我才敢和您掏心窝子说话。”柏钧和跪着转过身来拉住他哥的手卖乖道,“臣弟皮糙肉厚,皇兄这样打不疼臣弟的,倒是让皇兄手疼了。”
柏钧昊气极反笑,“那朕传杖来,叫人把你拖出去扒了裤子打如何?”
“臣弟惹皇兄生气挨打自是活该,只是等打完了皇兄别心疼。”
“油嘴滑舌。”柏钧昊甩开癞皮狗似的弟弟走到书案后坐了,十分嫌弃地充柏钧和甩甩手,“起来吧,还装给谁看呢,真等着朕传杖呢?”
“皇兄还没说呢,到底是不是疑心臣弟。”柏钧和再跪着转身,竟是哽咽起来,“臣弟宁死也不愿……”
“行啦行啦,朕那时是夸你,竟让你生出好大一份委屈。都要成婚的人了,居然跟个女儿家似的小心眼,说出去丢不丢人。”柏钧昊算是服了。不是没见过柏钧和对着别人冷言冷语的样子,可每次到自己跟前这个弟弟就如幼童一般,倒不知道是该多心他表里不一还是该庆幸弟弟真的与自己亲厚了。
只是这些年……似乎每次想借题发挥都被弟弟这样糊弄过去了……柏钧昊微微摇头,到底是自己本就不想和他撕破脸还是真的信他……
“不丢人不丢人。”柏钧和麻利儿地站起来,一副哭丧相瞬收了起来,“在皇兄这里怎么都不丢人,只是皇兄千万别和父卿告状,不然臣弟一准要挨打。”
“朕看你是欠打!赶紧滚,朕看见你就烦。”柏钧昊抄起一本折子照着柏钧和脑袋砸过去赶人。
抬手侧身接住折子,柏钧和恭恭敬敬地给他哥放回书案上,单膝跪安道:“那臣弟这就回去了,皇兄别忘了给臣弟预备红包贺礼,臣弟可眼巴巴等着呢。”
“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柏钧和回到王府正巧在大门口碰到顾贤。
“请父卿安。”
“起来吧,下朝了?”
顾贤一身银白色劲装,手腕处箍着金色腕甲,腰悬三尺长剑,甚是引人注目。
柏钧和一直觉得他父卿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男子,能把书生的儒雅与武将的锐气巧妙结合在一起,又有世家大族熏陶出的上位者的威严,无怪乎当年智勇双绝的父王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要与父卿成婚。
“是。”柏钧和让侍从们都退下了,自己替顾贤拿了马鞭佩剑伺候顾贤进府,“父卿可是去羽林军营了?”
“嗯,去看看。”
“儿子毕竟年轻,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父卿指正。”
顾贤停下脚步对恭谨的儿子道:“看这时辰你当是下朝之后又和你皇帝哥哥耍无赖去了吧?”
柏钧和面上一红,“是。”
“为父就奇怪了,你对着别人都是少年老成的样子,怎么对钧昊就如三岁小儿一般。什么时候你也能像那样对为父撒个娇耍个赖,也让为父享享天伦之乐。”
“父卿就别取笑儿子了。”
“罢了,你这么做也对,他是皇上,要什么没有,给他最与众不同的才能显出你与他亲厚。”顾贤对儿子自是没有半分疑心,究竟哪个才是柏钧和真实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也难为你能做到这地步。”
“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未尝不是好事……”
顾贤闻言脚步一滞,随即叹道:“是啊……”
柏钧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赶忙说起正事,“江宁传过来的消息当是可靠的,那个《浮世录》应当是真的。皇兄今日朝上东拉西扯故作轻松,也不让儿子去查,还把付泽凯给架开了,当是对他存了疑心。只是不知道会是谁能得皇兄青眼委以重任。”
“他不放你去一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二是不想放虎归山纵龙入海,把你看在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顾贤似是早就料到了,颇有些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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