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么大的太阳,出门不开车,屌热!
才走了二十分钟,金酒十身上的短袖就湿个底儿透,他到达的地方是家小卖铺,小卖铺里光线昏暗,没有空调,只有个电扇正吹着一个瘫在躺椅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年轻,香烟柜台后还坐着一个正在上网、头戴猫耳朵的姑娘。
金酒十把电扇调了个个儿,浸透汗液的衣服被风一吹,顿时黏答答地裹住他的腰,露出些逼人的架势。
他食指在柜台上摸了把,摸到一层灰,表情就更阴沉了。
“我走了一个月,你们就一个月没打扫卫生是吧?”
姑娘本来对面前的电脑全神贯注,他一说话把她吓得一哆嗦,回过头时嘴角还沾着薯片屑,一只眼睛正常对焦,右眼却眼珠歪斜,是个斜视。
金酒十扫过她布满油渍的白色短裙,又略过那张肤色不均的脸蛋,最终落在她头顶的猫耳朵发箍上。
“你把那玩意儿摘下来,”他命令道,姑娘马上把发箍摘下来,顺带勾乱了一头油发,“把桌子擦了,柜台上的烟码齐了,这个月的账本给我。”
递到他面前的账本字迹歪扭,日期和钱数也记得模棱两可,金酒十翻着账本,柜台后的姑娘拿出一块干巴巴的抹布擦着他手边的桌子,金酒十的眼睛在那块抹布上瞥了眼,而后他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盯着姑娘,
“每天活在垃圾堆里,你不觉得烦么?”
姑娘低下头,揪着手里的抹布闷闷不语。
金酒十又说:“把抹布洗了。”
姑娘总算从柜台后走出来,模样虽然不咋地,身材倒是不错,一双笔直的长腿,但没胸。
金酒十等她洗完抹布,走上前端起那盆脏水,一抬手泼在了睡得如同死猪的小青年身上。
这小青年正在梦里策马扬鞭浴血厮杀,天降一盆冷水,直接把他从马上泼下来,一个弹跳立在金酒十面前,刚想破口大骂,看见他又硬生生憋回去了,差点儿被口水呛死。
他的矮小在金酒十的高大面前相形见绌,加之金酒十老板的身份,更加惶惶不安。
他说:“金哥,你回来了!”
金酒十说:“一个小时,把账给我算好。”
言毕便越过小青年走入后面的小门,穿过一人宽的走廊,里间是一间两百平方的大厅,打扑克的、推牌九的、打麻将的,还有老虎机,惨白的灯光下一众人等眼冒精光,烟雾中只有墙顶的几扇窄窗透入天光。大厅的最里端另隔出一间监控室,金酒十敲开闸门,里面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正在数钱,另有五个青年或抽烟或喝酒,每个都打着赤膊露出裱在各个部位的纹身。
“金哥,”这五个青年立即站起来。
金酒十的拇指擦过堆叠的钞票,并没看他们。
“放出去的账都收回来了?”
有个精瘦的青年递上一张欠条,
“上次那个卖布匹的刘老板借得二十万还没收回来,人跑了,我们去他家就剩一个老太太,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孩儿,他们都联系不上姓刘的。”
“联系不上就不联系。他房产证不是已经过户给我们了么?房子空出来没?”
“这个……”精瘦青年摸摸脑袋,对后面的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奈何他们都当没看见,精瘦青年只好硬着头皮说:“对方是个泼妇,他们又孤儿寡母的,我就……没……没好意思。”
“哟,”金酒十轻蔑的笑了下,眼梢扫过这几个模样凶神恶煞,在他面前却低眉顺目的小绵羊们,“行啊你们,侠肝义胆,铁血柔情。那会所里的账收不回来,你们给那孤儿寡母垫上呗?”
几个青年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只把头低的恨不得戳进自己的胸骨。
金酒十和颜悦色:“你们给垫吗?”
小绵羊们狂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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