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家还不走,战扬疑惑地问:“还有事?”
管家踟蹰片刻,拜了一拜道:“恕老头子直言,将军您还是多花些时间陪陪夫人吧,夫人怎么说也是男子,这些日子就在那院子里转悠,老奴看了实着心疼。”
战扬点点头,“我知道。”
没有时间让战将军陪陪他的夫人,因为两人从宫里回来的第二天,老夫人就说要去庙里吃斋。沈晨草草地收拾一番,跟着去了。
这一去他才知道,去庙里的全是女眷。除了他和老夫人,还有战家旁系亲属,总共得有个七八人,加上使唤的下人几十个人,放眼望去,除了侍卫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的。
沈晨无力地叹口气,看来他下辈子只能在脂粉堆里度过了。
“夫人,上车吧。”秋果掀开车帘道。
这次出行他带了三个人,秋果,沈良和苏小和。
秋果负责沈晨起居,沈良就负责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事情,苏小和主要负责保护他的安危。沈晨看着身边三个丫头,又是深深地一口气,算了吧,谁叫他是“少夫人”呢。
锁龙寺是战家出钱修建的,前院是寺庙,后院有专门的院子给战家夫人们住。虽然一年也去不了几次,但这里有两三个仆人收拾着,倒也是能直接入住。
沈晨是战家主母,院子紧挨着老夫人的,在整个大院的中间。几个旁系的姨娘按照等级高低分布在四周。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老夫人那边就有消息传来,说是让少夫人过去。
“老夫人。”沈晨朝斜斜躺在软榻上的老夫人行礼,心里有些忐忑。
老夫人眼皮都没撩起来看他一下,挥手让身边的秋叶把东西递过去,声音懒洋洋道:“这是战家家谱,你今儿回去看了要记住,明天我教你祭祀词。”
沈晨接过来,泛黄的纸战看起来就很有年头。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站在一边等着老夫人吩咐。
“战家的规矩管家跟你说过没有?”
“说过了。”沈晨恭敬地答了。
老夫人指的应该是来庙里的规矩,因为都是女眷,不方便去庙里的厨房与和尚们共用,所以食宿都是自己处理的。
照规矩,老夫人的食宿是旁系的姨娘准备,但现在沈晨进了战家的门,老夫人的食宿就该是他准备。
服侍人沈晨不擅长,但好歹还有秋果帮衬着。但是做饭只能是他自己动手了,也不知道是谁立的规矩,吃食必须是媳妇亲自准备,是为了表孝道。
“今天也累了,你就随便做几个小菜,早点休息吧。”老夫人大度地挥挥手,让沈晨退下了。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沈晨深深地吸一口气,把胸口涨得满满的,他苦笑着挠挠脸颊,问了别人找到厨房,认命地生火煮饭。
烧火的时候不小心被火炭烫了手背,疼得沈晨呲牙咧嘴。等他好不容易把火烧着了,脸黑不黑他不知道,但是那双手就跟去刨了一天泥土是一样的黑。
洗手的时候不免碰到之前的烫伤,疼得他眼圈都红了。
沈晨看着手指发呆,想他是沈家唯一的孩子,从小被宠着爱着,就算犯了错被罚,过后也会有母亲心疼地抱在怀里哄。
他不怨父亲狠心让他嫁,也不怨没有个疼他的人在身边,他只是气自己不争气。
面对着墙站了一小会,沈晨揉了一把脸,回到灶台边继续做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沈良缩了缩身子,躲在门外,咬了咬唇,转身走了。
秋果收拾好屋子来帮忙,见她匆匆离开,一把拉住她:“去哪儿?”
“秋果姐……”才出声,沈良就红了眼眶,
秋果见状左右看看,把她拉进小树丛后面,皱眉问:“怎么了?哭哭啼啼的,被别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说少夫人呢!”
沈良也知道不能哭,但她就是心疼少夫人,拼命止住眼泪,磕磕绊绊道:“我……我就是心疼少夫人,秋果姐……这不该是,不该是少夫人做的事……”
秋果叹口气,把哭成泪人的沈良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你若真的心疼少夫人就懂事些,别让他操心。”
“秋果姐,我偷偷下山去找将军好不好?”
“不行!”秋果想也没想就否决了,“这才刚来你就去找将军,你是想要老夫人和那些姨娘看不起少夫人吗?”
到时候那些人肯定会说少夫人娇生惯养,这点苦都吃不了,也许还会比这更难听。总之,带着新媳妇来吃斋本来就是做婆婆立威的一种手段,不管少夫人是谁又是什么身份都逃不掉的。
“唉,我去看看少夫人,你去帮小和的忙。”
秋果打发了沈良,在厨房外稍稍整理了情绪,脸上挂着笑进门,对正在和面的沈晨道:“少夫人辛苦了,奴婢来帮你。”
第一天老夫人车马劳累,早早地就睡了。
沈晨也累,手背上被烫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但是他还不能睡。
从老夫人那里回来,他让沈良和苏小和先去休息了,只留秋果在外间候着。他拿出战家家谱,就着小油灯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战家这一脉以前还是很兴旺的,但不知怎么的,越到后面人越少。家谱除了记载先祖的名字,还有他埋葬的地方。沈晨不知道祭祀词里会有什么内容与家谱有关,只好尽自己的可能多记一些。
灯光昏暗,家谱上的字迹很小,密密麻麻,看得沈晨眼睛都花了。强撑着看了一遍,又认认真真地背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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