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碗药喝完,段韶华才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不对。
他试着动了动锦被下的双手,酸麻难当。
似被人迎面泼了一桶冰水,裴靖那句残忍犹在耳边,难道他的手就要这样被废掉。
可一想不过就是被吊了一夜而已,前半夜他已经努力在平衡重量,没道理就这样坏了一双手。
冷静下来想了想,似乎感觉到了手指的蜷缩。段韶华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挣了锦被站起身来。
但奈何身体中的疼痛还在,脚一沾地顿时就感觉到了一阵晕眩。
东儿被吓了一跳,几乎扑着过去扶住了他。
再次沾了软席,段韶华只看自己的手,竟是被左一圈右一圈的包的严实。那雪白的绷带看刺着他心寒,这一看真像是受了重伤彻底无救的模样。
讽刺的动了动唇,干脆向东儿一举双手,干涩道:“还能治?”
东儿无言了一会,眼中藏着心痛,很快又笑道:“大夫说公子因为……所以血液凝滞,双手麻木。稍后大夫会来为公子施针,再好吃好喝的修养几天,这就没事了。”
东儿一意微笑,又说的轻松。段韶华努力想被她影响,但看着那刺白的绷带,脸色还是不由的沉了下去。
他料定王府的日子不会好受,却没想到是如此难过。
他是高高在上的靖王爷,其他人除非是按着他的步调对他唯命是从,否则就要流血流泪,再无翻身的可能。
被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困扰,段韶华满身的青紫红痕还未好,但已经开始担心起下次的侍寝来。
他含糊着将担心问向了东儿,不料却得了她一笑,并婉转的知道了王爷一向是“雨露均沾”,既召幸了他一次,那好歹也要再等一个月。除此例外的,那也只有尘主子了。
这些自然也是东儿向其他人打听来的,但已经给了段韶华一个实在的放松。
接着的几天对他人来说不知是好是坏,只有段韶华的确乐的自在。
这次的伤的确是有些严重,段韶华本也期期艾艾,不过没想到的是裴靖竟当真没有再招他伺候,着实让他意外了一下。
连着好几天都不用再见到那位靖王爷,只一意养病,身体上的负担全没了,日日长舒一口气,清闲无比。
好在靖王爷对他也不算太苛刻,好吃好喝从不吝啬,苦药也天天煮着。段韶华当真是什么都不用干,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张口便是饭菜和药,这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过了好几日,段韶华都觉自己胖了一圈。
那双手也已从最初骇人的乌青渐渐恢复了颜色,酸麻感不再,拿筷握勺都不成问题,想来已是恢复了。
几可当作隐居的日子安乐的过了一个月多,期间裴靖一直都没有出现,倒是严总管跑的勤快,都是遵了王爷的话送来食材和药。只是段韶华看着也是糟心,索性让东儿收在角落。
而当这日,几近黄昏,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段韶华正拢着被子在床上看书,不想却见东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喘气间通报严总管正朝着院中来了。
东儿脸上还透着红,这句话说的气喘吁吁,反倒让段韶华看了笑话。
“这有什么可急的。”段韶华不慌不忙的放了书卷,“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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