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用的难得的太平,只要一遇到食物,尘飞扬就很难注意到别的东西……咳咳,比如二哥。
想着辰时还要去上早朝,该早些歇息才是,便让小宝收拾了一间客房,供二哥暂住。
谁知二哥并不领情,反而道:“咱们兄弟俩也好久没好好说话了,不如今晚就秉烛夜谈,如何?”
我跟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为了柳如是,我曾在他面前发过毒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肖想皇位,哪怕一点点!我只想做我的清景王,闲散而无所事事,胸无大志,和所爱的人过一辈子就足够了。
可是他根本不信,我这时才发现,我的话对他来讲,一文不值,说了跟没说没什么两样,那么又何必去浪费口舌呢?
能把一个原本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的人,变成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势在必得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野心家,殷溪寒,你改变了我的两世。
傻子打了个呵欠,表示乏了,晃晃悠悠的朝着床铺走去,一头倒在床上,胡乱蹬掉鞋子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些天我是一直和他睡的,总觉得身边没个人陪着,会随时被鬼差送回那个原来的世界。
殷溪寒厉眸中的不悦一闪而过。
我打哈哈道:“谈话以后有的是机会,如今夜已深,别叨扰了二哥的休息才好,二哥,你也看到了,我这床并不大,恐怕难以让二哥睡的安稳,还请移驾到客房吧,小宝,带路!”
“是!二爷您这边请……”
不甘的情绪被很好的掩埋在眼底深处,殷溪寒语带失落道:“那好吧,祝三弟能有个好梦,先告辞了。”
“二哥慢走。”
夜半,繁星满天。
尘飞扬蓦然睁开眼睛,眼神清亮没有任何睡过的痕迹。
右边的胳膊麻的不会动了,那上头正枕着一个睡得正酣的人,因背上有伤,他是侧着身子睡的,谁知正好窝进了他的怀里。
白天回来的时候有特地买了药膏,银子还是向妹妹要的,他小心翼翼的从胸前摸出药膏,用牙咬掉小瓷瓶上头的红布塞子,做完后暂且把小瓷瓶放到了枕边,摸索着去解那人的衣带。
初夏夜凉,那人的里衣穿的一丝不苟,消瘦的肩头微露,薄被只盖到腋下,好看的眉紧锁着,似乎被梦魇缠身得不到解脱的样子,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这人真的是个只有十五六的少年郎么?
轻轻的把手伸进他的衣里寻着伤口,只是……怎么会摸到绷带?他洗澡的时候不是把所有的绷带都拆了么?
难道是自己又绑上的?不可能,绷带的末端被掖在了后背,他是够不到的,难道是小宝?更不可能,他受伤的事一直在瞒着小宝,那会是谁呢……
想着,尘飞扬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该不会是他的那个二哥吧!
一想到这身体给别人看过摸过,止不住的怒气自心底喷薄而出,想发泄却又怕惊醒枕边人,兀自忍耐着,想他青尘国的一国之君何时这么憋屈过!
就在他暗自平复着情绪时,一阵嘤咛传来,怀里的人用力推拒着他,嘴里模模糊糊的喊着:“不要……不要过来……”表情绝望而惊恐,他不知道这个人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他能做的只有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不让他乱动滚下床去,傻里傻气的在他耳边柔声道:“抱抱,不怕,来抱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想当皇帝……我不想,我真的不想的!”
尘飞扬一惊,难道有人对他做过什么?嘴巴不停的哄道:“好,不当不当……”
折腾了半个时辰,殷溪景才再次沉沉睡去,汗水濡湿了额前的发,抬手用衣袖给他擦了擦,长长的叹了口气。
惹上这个人,注定无法放手了。
☆、011 赐婚
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噩梦,醒来时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张开眼睛。
直到感觉到头下正枕着一条手臂,才长舒一口气,坐了起来。
床单凌乱皱巴巴的,枕头处放着一个小瓷瓶,拿起来闻闻,有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味,止血化瘀膏?
是小宝托他拿给我的吧,正好此时尚未更衣,我扬声道:“小宝!”
“哎~爷,您起了?今儿起的真早啊……”小宝一听声音就开门小跑了进来,此时天未大亮,屋子里黑漆漆的,他顺手就把蜡烛给点上了。
“少啰嗦,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啊?”
小宝大惊失色:“三爷您受伤了!哎哟喂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我这就去请御医!”说着慌里慌张的转身就要走,我喊住他:“别演了,这药膏不是你买的么?”
我晃晃手里的小瓷瓶。
小宝上下打量了小瓷瓶一阵:“这真不是我买的,三爷,您到底伤哪儿了啊,我这心里头都快急死了!”
不是小宝买的?我回头看了眼还在甜甜睡着的傻子,他身上没有银子,那会是谁买的呢……
是二哥?我受伤的事,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一点小伤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去准备早膳,还有,去一趟医馆,就是附近的那家,送二两银子过去,看病没给钱。”
“二两?”小宝的抠门劲儿开始发作,“您吃了什么药啊,别让人家给蒙了!”
二两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以维持一个月的生计,虽身为皇家子孙不缺银子花,但节俭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我也不想,用铺张浪费的办法,哗众取宠。
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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