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阿黄是我在寺门口捡的,求了好久师父才答应让我养下来。”善舞把半个鸡蛋放在碗里,打算留到中午或者晚上热一热再喂给善财。“刚捡到阿黄的时候,它才一mī_mī小,每次都要我亲自喂它才肯吃饭。”
善舞陷入了回忆中:“我们寺里都是吃素的,见不到一点荤腥,这也是师父不怎么同意收留阿黄的原因。不过养了阿黄之后,我才发现它并不挑食,什么馒头白菜都能吃……那么乖巧的阿黄,最后却死了……”
“不要难过了……”姜挺走到善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心真意待阿黄,它这辈子能遇到你已是幸事。”
“不……要不是我把它带进寺里,它说不定就不会死了。”善舞打断姜挺的话,“阿黄是被一个来寺里进香的香客打死的,说阿黄惊扰到了他的父亲,可阿黄生性温柔,也不会去纠缠过往的香客,每次都是乖乖的待在自己那小窝里……”
“那你……”姜挺突然想到善舞是被逐出师门的,难不成是跟这件事有关?
“我气急之下推了那香客一把,他脚一滑撞到了边上的铜鼎,把脑袋磕破了。那人的父亲很生气,要师父严处我……”
“所以你就被赶出了青山寺?”姜挺问道。
善舞点了点头,低头不语。
“就因为这样?”姜挺皱眉,虽然是善舞失手伤人,但对方有错在先,也不至于将人赶出门去啊。
“因为那人的父亲每年都会给寺里添不少香火钱,我们的寺庙地处偏远,来进香的香客本就不多。师父也是为了整个寺庙着想,才要我离开青山寺的。”善舞解释道。
“我不该问你以前的事,对不起,你别难过了。”姜挺安慰道,这样一来他也明白了善舞之所以对善财好,是把自己对阿黄以及青山寺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善财身上,难怪他一直不愿放弃善财,铁了心要照顾他。“过去的事都让它过去吧,你心地好人又实在,老天不会亏待好人的。”
“嘿嘿,你这样说我可不好意思。”善舞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对了,你这大光头,”姜挺笑着用手指戳了下善舞的脑袋,“你一直在暗地里偷偷给自己刮秃瓢吧,我就说怎么这么久了你还一毛不长来着。”
“我、我……”善舞涨红了脸。
“你都还俗这么久了,总不能老光着个头啊,难不成还不习惯头上长头发?”姜挺打趣道。
“不是啊……哎,不和你说了,大人昨天说了今早要去马厩前集合,再闲扯就来不及了!”善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干脆收拾了下碗筷,起身出门。
“等等我,”姜挺忙跟了出去。
善财被独自留在了屋中,房门还上了锁,怕被突然闯入的人发现他的存在,这样并不是很适合,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东郭季让所有人到马厩前集合,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命令所有人给马厩进行一个大清洗。
“大人,马厩前几日已经清洗过了,隔三差五的清洗怕是不妥。”王双不太满意东郭季的做法,立刻出声反驳。
“怎么不妥了?”东郭季不悦,剜了他一眼道,“前几日的能叫清洗么?你们只是用水冲了下马厩,今天不许冲洗了,必须用刷子一点一点地刷,刷不干净明天接着刷!”
“马厩里必须保留好原来马匹们的味道,这样能起到安抚的作用,下一批马匹才会安心住进里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容易产生焦躁不安的情绪。”
“哼,一群畜生而已,会有多难伺候!根本是你想找借口偷懒!”东郭季哪里听得进王双的话,他这几日里异常憋屈,只想找人出气发泄。
苦了马场里的一群马夫,官大一级压死人,对于东郭季的无理取闹,他们只能咬牙忍耐。
“马厩是该好好清洗了,”姜挺忽然走了出来,他装模作样的往马厩里嗅了嗅气味,“味道挺重的,马儿们要是住了进来一时半会也无法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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