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按理说山顶没那么多野猪的啊。”老白琢磨不透。
温浅却摇摇头:“没那么多,就这一头,长相都快刻我脑子里了,化成灰我都认得。”
一股莫名的寒意让老白打了个哆嗦。他估计再这么折腾下去眼前的剑侠很可能改行去做屠夫。
“要不,你以后在院子里练吧,”老白想了想,提出建议,“这里地方也挺宽敞,我在屋里练内功心法,也不会打扰到你。”
“院子吗……”温浅闻言环顾四周,似乎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出出进进都要经过的地方。之前没觉得,如今这么一瞧,别说,还真比一般人家的院落宽敞很多。
“如何?”老白试探性的询问。
温浅苦笑:“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老白很是和蔼的拍拍温浅肩膀,聊表安慰。
正是这个契机,让老白时隔多日又看见了男人练剑的英姿。只见男人的身影在院子里敏捷的来回穿梭,或攻或防或割或刺,照比之前在温宅见到的似乎又精进了几分,行云流水般让人叹为观止。
几天下来,老白彻底没了练内功的心思,每天打坐倒是稳如泰山多了,因为全部精神都放在了偷窥人家剑法上。哦,不对,倘若是别人这偷窥的恐怕是剑法,可换了老白这瞧在眼里的便只是人了。
可惜不是温浅。
时隔多日甚至已近一年,周小村被刻意模糊的身影又在老白脑海里清晰起来。他也曾是这般,把这偌大的院子当成了练武场,时不时就要温习下伊贝琦教的三脚猫功夫。他的功夫没有温浅强,他的身法比温浅差了不只一个档次,可老白同样坐在窗前,同样透过窗口去看那抹身影。
老白知道,现在练剑的是温浅,可不知为何,看着看着,影像就模糊了起来。然后渐渐的,渐渐的,那抹身影变成了周小村。每次都是这般,起初看着的是温浅,最后却定然成了小孩儿的脸。
“小村……”老白低声呢喃,连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名字却已经从口中溜了出来。
正在练剑的温浅骤然收了招式,略带疑惑的望向窗边:“老白,你在叫我吗?”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老白连忙摇头:“没事没事,抱歉打扰到你。”
温浅却还是不放心,几步踱过来,在窗前站定:“你还好吧,真的没事吗?”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扇窗子,可窗子是打开的,于是,便近乎于没有阻隔了。
【我想抱抱你。】
老白听见了自己心底的声音。他被吓坏了。这念头哪怕有也该是对着小孩儿滋生的,可这会儿,面前分明是完全不相干的温浅。
脑子乱了,记忆的枝桠就像秋天里的树,哗啦啦的往下落叶子,最后分不清哪些来自哪颗。
“老白?”温浅举起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中邪了?”
眨了眨眼,老白的眸子总算缓缓透亮起来:“那劳烦你给我冲碗香炉灰?”
“我记得你那屋里有佛龛……”温浅说着转身就要走。
“喂,等等!你还真去啊!”老白赶紧出声,他才不要喝那玩意儿,会死人的好不好!“我刚是和你说笑呢。”
温浅利落回身,灿烂的露出迷人微笑:“我知道。”
老白微愣,继而扁扁嘴:“你学坏了……”
温浅笑得更大了,眼里闪烁的光分明在说,奸诈是生意人的基本品质。
被老白这么一搅和,温浅倒也没了练剑的劲头,可看着时间尚早,实在不宜起灶做饭。有一搭没一搭和老白闲聊片刻,后者忽然一拍窗户框,跟捡到金子似的两眼熠熠放光:“咱晚上炖山鸡如何?”
“我没意见。”温浅愣愣道,虽然无法理解老白突生的热情,但经验告诉他自己接下来要做的绝对不只吃这么简单。
果然,没等温浅思索出头绪,老白已经小旋风似的从屋子里面卷了出来,一把拽住温浅的胳膊就往院子外面拉。莫名其妙又踉跄了好几步后,一头雾水的温贤弟恍然大悟。
“合着还要现逮啊——”
逮山鸡不用去白家山顶——这点温浅颇为欣慰。老白拉着他去了距离小院儿不远的一片林子,挺拔的松柏在白雪的点缀下格外青翠,偶尔有枝条受不住积雪的重量断裂落地,发出吱吱的声响。
只见老白东瞧瞧西看看最终选了块儿小空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截绳子,一端系在旁边的树干上,一端弯出个活扣的小套环就那么的垂放在地面,套环下面挖出个稍小一圈的小土坑,最后撒了把苞谷粒下去。
完成这一切后,老白拍拍手上的灰尘,起身冲着温浅扬起嘴角:“你就等现成的吧。”
温浅笑笑,不置可否。但还是跟着老白藏到不远处的松树后面,守株待兔。
两人没有等多久,就等来了一只色彩艳丽的山鸡。冬天毕竟是难觅食的季节,那山鸡恐怕是顺着苞谷香气找来的,几乎是直扑进老白撒苞谷的小坑,一下下啄得极快。等把坑里的苞谷都啄光了山鸡才彻底抬起头,这一抬不要紧,绳索上的活扣马上被拉紧,死死的卡住了它的脖子。察觉到异常,山鸡几乎是狂乱的扑棱起来,翅膀大开,间或有刺耳的叫声。不过这样的挣扎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山鸡都软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老白跟兔子似的一下子窜过去,拿起山鸡检查片刻确定已无生机,才取下绳套。然后晃荡着战利品冲温浅眨么眼儿:“漂亮吧。”
温浅一脸茫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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