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涌入大会议室的人瞧见两位青年斗鸡一般对峙,地上还坐着一位哭泣的女子,颇觉好奇有趣。
这是神马狗血剧情?三角恋还是横刀夺爱?
再一瞧对面那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子,可不就是大伙的救命恩人满江红吗?纷纷上前搭话致谢。但是外面形势危急,彼此又不熟悉,也只三言两语便散开,自找座位坐下。
一见有人进来了,王晶以神一般的速度爬起,上前乖巧地拉住满江红的胳膊。
满江红先是**地像根木桩子一般杵着,终归架不住她轻拉婉求,又见进来的人投来异样眼神,只好顺势坐下。追命走过去,却不坐,就挨着他站立,倒真像是成了侍卫。
王晶从小坤包里掏出香喷喷的纸巾,顾不上自己,先去给他擦脸上汗水。他腮帮子气鼓鼓的,没好气地手一推。她笑一笑,也不恼,又掏出一张递给追命。黑脸青年却郑重接过,叠起放进口袋。
这间会议室能够容纳两百多人,窗户开向主楼背面,因此看不见前坪情况。有观察者进来以后又想出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
警报声停了,主楼隔音很好,听不清外界声响。但有那耳力好的,能模模糊糊感觉到前坪传来一阵闷响,一会儿又是一道炸响。前者如铁牛犁地,后者似雷神击鼓,悠远而空洞,似被群山阻隔的呐喊。
少顷,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十名保安络绎而入,贴墙站立,倒似监视这会议室里的二十几人一般。
满江红连忙截住一名保安,追问戎情况,知道他被龙五拉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环顾一圈,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十名保安都是陌生面孔,二十出头年纪,其中八人的境界不过武士,约显紧张,守在门口的两人却看不透修为,神情非常淡定。
满江红不便开启天眼模式进行观察,但是记得很清楚,今晚这一群外来的四十多个保安中,有十几人自己看不明白,透露出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
难道这十几人是龙辰的伏兵之一,剩下的二十几个只为了遮掩他们行迹?
他重新坐回,见王晶眼神关切,不由得为刚才的冲动内疚,却又不肯低头认错,便主动向她讨了一张纸巾擦脸。她心中一喜,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一点,那模样真像一对怄气又和好了的小情侣。
他接触到的信息层级并不高,但多而杂,见到这批保安后泛起了一个念头,这绝不会是龙辰仅有的底牌,这一战绝不会呈现力量悬殊的一边倒局势。恰恰相反,《光明世界》有把握立于不败之地,否则龙辰不会亲身涉险。
想起康节“血流成河”的预言,又想起了格桑大和尚“灭世手掌”的比喻,感觉目前有点像在摇摇欲坠的废楼里,两伙人生死决斗,都希望毕其功于一役,却都不会恋战缠斗。
地球,便是那栋废楼!
手掌,还未拍下!
大灾之前,生物是有感应的。
像大雨前蚂蚁会搬家,地震前老鼠不怕人,海啸前海豚会逃窜,是因为它们接收到了异常信息。
人为万物之灵,感觉器官退化了,精神意识却突飞猛进,感应的范畴与内容更加复杂玄妙,只是不自知罢了。而知道一点点的,往往就成了神棍。
在一百多年前的二次世界大战,希特勒自称雅利安人的救世主,要杀光劣等种族统治全球,差一点就成功了。其实在二战前夕,欧洲许多人都做过相似的焦灼的梦,称魔王将要临世,给世界带来浩劫。
在容格的书里详细记录了这些梦,说“金发猛兽将冲破地下囚牢,给全世界带来灾难”。希特勒是不是金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梦应验了。
在巨大的灾变前夕,就算是普通人,往往也能够感受到一些超前信息。
满江红审阅过数千份各种各样人的梦境波形图,感觉到在那些欢乐或者忧愁的曲线下,其实隐藏着深深的焦虑和恐惧。
那会是对未来的感应吗?
他这厢正天马行空,一名娃娃脸年轻人走了进来,到面前客气地一欠身,说道:“江红先生,请随我来。”
哦,明白的干活。这大会议室里全是记者同观察者,却没有见到研究院剩下的武师同工作人员,想必都去了小会议室。
他三人才走几步,那年轻人却又停下,望向满江红身后的王晶同追命,面露难色。
满江红明白意思,轻轻一拍对方肩膀道:“没关系,我们一起的。”
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我是湖湘子,适才多谢了。”言毕转身带路。
满江红认出他是龙辰的贴身保镖之一,闻言不由得嘀咕,这名字好像道号呢!再一看他步履沉凝,气势比门口保安又强大不止一筹,顿时福至心灵,猜难道竟是修真者?
到了走廊一看,每扇门前都肃立着保安,鸦雀无声。
满江红到窗户边望下一瞅,只见广场上一堆人乱哄哄地正在拆观礼台和擂台。木制结构拆起来容易,抬着往海边一丢就是。
再一看,这伙人是两越武师,殿堂韩庆用上衣把脑袋包住了,正赤着膀子卖力吆喝着。坪里的地毯皱巴卷曲,上面遗留一摊一摊的深褐色痕迹,隐约可见残肢散落,碎布碎屑遍地。隔远了只觉得狼藉异常,而坪里却有年轻武师跑到一旁干呕不已。
“他们在干什么?”满江红奇怪地问。
“清场,备战。”湖湘子头也不回。
到了走廊中段的楼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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