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影青眼睁睁瞧着往日端过汤药一口饮尽的主子,嘴角弯了弯,也温声朝着面前的人道:“那劳烦王爷了。”
影青默默瞅着这两人你一勺我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喂的是什么山珍海味,其实……这就是一碗苦汤药。
影青挠了挠头,难道主子更喜欢这种喝法?他以前没服侍周到?
影青这边怀疑过往人生,谢彦斐那边却喂得贴心,边喂边闻了闻这汤药,努力从这药里分辨出里面都是什么药,等一碗药喂完了,他也都闻出来在脑海里形成一张药方,是正常对眼睛好并去淤化血的。
合适倒是挺合适的,只是效果太慢,裴世子喝了这么久没效果那看来是没用了,毕竟书中之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喝完依然没什么效果。
那就只能用针灸了,只是麻烦在于,他怎么说出口啊?
难道随便说咦我有一套针法交给你,世子你拿去用把头上的淤血清了就能眼睛看到了?这玩呢?不过要是他能遇到一位“大师”,从“大师”的手里知道这种事最好了。
可“大师”要从哪里找,还需要时机。
不过现在倒是也不急,至少世子这药汤里没有毒,他住在裴世子这里还有一个好处,不用在王府整日喝那些带了毒的药汤了。
裴世子的事也不用急于一时,他目前还需要想办法解决了奚文骥的事。
魏姨娘和于容琅这次被他弄得这么惨,天鹤派这两位是折了,葛文沣虽然有时候不靠谱可到底是个尚书,给了他提示,接下来怕是他会找出于容琅祸害那些姑娘的证据,到时候自然能将于容琅绳之于法。
可天鹤派被他弄没了两个护法,怕是不会饶过他,奚文骥更是会想办法保下于容琅那就会想办法,就是不知道他会想什么主意。
谢彦斐想完之后一抬头,发现裴世子正望着他,因为离得近,他坐在裴世子面前,所以对方这张俊脸出现在他眼底,更是好看的像是渡了光,这让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大家都是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裴世子听着他的动作,笑了笑:“王爷喂完了?”
谢彦斐赶紧把空碗往旁边一放,仰着头朝着裴泓神秘一笑:“世子啊,觉不觉的药特别苦?”
不远处的影青本来正仰头望着天,他数了,刚刚王爷喂了主子三十八口汤药,主子以前只用苦一次,这次苦了三十八次,不仅如此,接下来主子怕是要一日苦三回,每回三十多次,想想就觉得替主子绝望,所以王爷你还知道这药苦啊?
他倚着墙瞥眼过去,五皇子背对着他看不到模样,他就看着五皇子说完这句话,刷的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亮出了一包……蜜饯。
影青猛地站直了,难以置信看过去,有种不祥的预感,王爷这不会是要喂主子吃这些东西吧?
不过五皇子要失望了,主子他从来不吃这些东西!
谢彦斐来的时候就想过裴世子眼睛不好肯定要喝药,所以……这种能让裴世子感受到如沐春风般关怀的事情他怎么能想不到?他捻着一枚贴心递到裴泓嘴边:“既然苦,那就吃一枚吧,可甜了。”
裴泓愣了下,他这三年来喝了这么多汤药,早就习惯了这股苦味,甚至对他而言,这种苦味因为喝得太多早就没了感觉,像是喝普通的茶水般,可此刻鼻息间嗅着这股子甜腻的香味,刚刚嘴里的那股苦涩仿佛纷至沓来涌上来。
影青瞪着眼:主子是不会吃的!
结果下一刻,他就看到裴世子张开嘴吃了。
影青:“…………”这不是他以前认识的主子了,主子你怎么能被五皇子用一枚蜜饯给收买了呢?
谢彦斐看裴世子吃了,也捡起两枚扔进嘴里,边鼓起两边的脸颊含糊不清问道:“甜吧?”
裴泓慢慢吃着,尝着与过往味蕾完全不同的滋味,听到谢彦斐的询问,声音压得很轻,却还是慢慢说出来:“甜。”
影青不知何时挪到了一侧,亲眼看到五皇子自己吃两枚喂给主子一枚,王爷,吃独食是不好的。
他嗅了嗅鼻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吃食么,他堂堂影卫怎么能馋这种东西?可闻着是挺甜的,不行等交接之后他去买点尝尝?
谢彦斐是不知道影青什么想法,他偷瞄裴世子一眼:“世子啊,今天的事你听影青说了吧?”
裴泓嗯了声:“他一回来就说了,王爷这次立了大功了。”
谢彦斐就等着他这句话:“功是立了,却不能说啊,毕竟于容琅这厮是我的表兄,大舅怕是这会儿要恨死我了,所以我才躲走了。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大舅这边,反而是另外一个人。”
“嗯?这朝中有谁能比于相爷还要厉害?”裴泓心下一动。
谢彦斐:“是奚文骥。”
裴泓皱眉,“户部侍郎奚大人?他怎么了?”
谢彦斐:“世子你不知道,今日捉女干的那处院子不是奚大人外室的么?我为了带人围观捉女干,一开始就说这外室跟有妇之夫偷人才让人不顾奚大人的官威闯进去了。后来成功之后我出来,好巧不巧就遇到了正在安慰段氏的奚大人,当时吧,我觉得……奚大人看我的目光不怎么友善,他这是嫉恨上我了啊。”
嫉恨当时是有的,但是表面上能被看出的不友善是没有的,奚文骥隐藏身份十几年,怎么可能为了这点是光明正大表现出来,奚文骥只会暗地里给他使绊子弄死他报仇罢了。
可他手头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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