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玉头也不抬:“你送错了,我没点单。”
可对方回答:“这是本店特邀咖啡师专为他尊贵客人设计的咖啡,代表他对客人的感觉,只有这位客人,才能品尝。”
温别玉听得一怔,目光不觉挪到桌面。只见咖啡表面附着一层蓬松轻薄的奶泡,奶泡的正中央,有个太阳笑脸的拉花,这笑脸拉得还挺萌的,如果不是周围那圈代表太阳光晕的线条长短不齐,粗细不均,如同遭遇了个灵魂剪发师似的,这个拉花,就可以说是非常完美了。
“这家店的特邀咖啡师就是这个水准?”温别玉带着笑意抬起眼睛,却在看清楚俞适野的面容时候收敛了,“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今天邀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的。”
越是故意,越要若无其事。俞适野深谙吊胃口的j-i,ng髓,一句带过,便切入主题。
他坐到温别玉的对面,双手交握放置桌面,身体向桌沿倚靠,整个人显得诚恳又真挚:
“请不要和我离婚。”
对面的眼睛像是两泓醉泉,望一眼就叫人微醺,让人忍不住相信对方说的一切。温别玉不太自然地转开视线:“什么意思?”
俞适野清清喉咙,简单将前因叙述,着重和温别玉说了自己奶奶的时间要求:“……所以,我们得将这段婚姻维持一年。”
温别玉缓过来了。他敛下眼,先是默默不语,片刻后调侃:“一年也太长了吧,你这样的人,还能有一年的空窗期?”
俞适野回忆片刻:“确实没有空窗一年过。”
温别玉:“那就是了,万一中间你又看上了谁,情投意合想要结婚,而我又还保持着和你的婚约,到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叫你去犯重婚罪?”
俞适野觉得这话很有些深意,明着是说他,实际在点他。
至于点什么……这场假婚姻中还能点什么,俞适野以己度人,觉得温别玉无非是不想当一整年的和尚。这也是个很正当的诉求,凭什么让二十七岁血气方刚的男人当和尚?男人是有需要的。
他琢磨出了味道,当下说:“你放心,结婚哪有八千万重要。金钱已经蒙住了我的心窍,至少这一年里,我不会再被任何人给打动。当然——”他又顺着温别玉的深意补充,“这只是我这方面的。关于你,如果在这一年之中,你有看上什么人的话,你不要担心,我绝对会帮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等我们的合作结束,我还会送你们一份结婚礼物。”
温别玉嘲笑道:“想得够深远。”
俞适野深有感触:“之前太忙乱,准备不够充分,我应该更面面俱到一点……我本来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双赢合作,没想到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对你生活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
这句的后半段,就是俞适野对温别玉的慎重道歉了。
温别玉瞧着人:“嘴上说着道歉,我怎么觉得你的眼睛是在期待我答应?”
俞适野眨眨眼,理直气壮:“我是啊!”
“你觉得我会答应?”
“说不定会呢。”
“凭什么?”
俞适野思考着:“凭钱?”
温别玉不太有兴致:“我说了,不是钱的问题。”
“不不。”俞适野摇摇手指,“钱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为了钱我都贡献出我的婚礼了。”
“你的婚礼也有我一半。”温别玉提醒。
“那我们就达成共识了。”俞适野笑道,“事情还是这个事情,只是项目的时间和难度调高了一点,但是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报,我保证给你高回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就我对你的了解……”温别玉说,“如果事情只是这样,你是不会说这么多的。还有别的变化吧,一次性说清楚。”
这一点是蒙混不过去的。俞适野也没瞒着,三言两语把奶奶的额外观察要求和俞汝霖的吩咐给说了。
温别玉面无表情,动也不动。
俞适野察言观色,觉得对方可能是震惊到丧失了表情能力。他赶紧向温别玉保证:“你放心,一切都是做戏,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占你便宜的,连一根小指头的便宜都不占!”
温别玉神色一冷。
俞适野再次注意到了,虽然不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这一次的谈话显然正往糟糕的方向变化。他本来想再挽救一下的,但想了想奶奶那个特别扯淡到自己也不太能接受的合同……
俞适野叹了口气,决定不勉强温别玉了:“你不答应我也能理解,我们去扯离婚证吧,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温别玉坐着没动:“我还以为你会再求我一会儿。”
俞适野求人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放弃的时候也干脆利落:“没什么好求的,这事还是你吃亏一点,这样结束挺好的。”
温别玉双手交握,他的目光有点虚,明明投s,he在俞适野身上,却又似乎不只在看这个人,还在看些更久远的东西。
俞适野求他的时候,他的心依循习惯动摇着。
可是时间将一切模糊改换,记忆里永远昂着脑袋踱着方步,神神气气展示羽毛的小孔雀走了,长大了,拥有了更神俊的身姿和更美丽的羽毛。
成年的孔雀不会再对他软磨硬泡,调情打闹,催着他改变主意。
他也不想再改变主意了。
温别玉:“事情真的很麻烦?”
“人生在世,麻烦常有,没有这个,总有那个,你不用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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