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疼的厉害,唐悉找到记忆中的那家小旅馆,花了二十块租了个床位。
受伤对唐悉来说并不陌生。小时犯了错,肯定会被毒打一顿。出来后,有次也遇着打群架,误打误撞被打过。还有次是替朋友说了句话,被揍了……唐悉买了瓶白酒,洗漱完,将伤口冲洗了下,接着便倒头就睡。
睡梦中,师兄问他后不后悔,唐悉回答不上来。
醒来后,伤痛已经变成了习惯的钝疼,倒也不那么难受了。
退了房,去旅馆前面的马路边吃了碗面,唐悉便想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转悠了大半天,看见一张房屋出租的信息。
上面写着拎包入住,勿须押金,可月月付。最主要,房租很便宜。
这样的条件无非对唐悉是最好的,是现在没多少钱的他唯一能住的地方,他便打电话过去问,很快找着了地方。
那个屋子在旧楼里,特别的小,只有五十来平米。客厅靠近阳台那面隔出一间屋子,便是出租的屋子。
房东显然是十分的有经验,将自己的地盘都用铁门隔起来,独留一条道通到出租的屋子。而那‘卧室’不比唐悉在奇门的地方大,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东西少,倒也不显得拥挤。
厨房和卫生间、半个客厅共用。
里面的东西基本就是旧的不行,像客厅的沙发皮都掉完了,坐的地方露出下面一层的木板。而厨房被油烟熏的乌黑一片,看不出本来面目,灶台上更是堆满了杂物和碗筷,碗里的剩菜残羹甚至发霉发臭。卫生间自不用说,进去跟泡了尿缸似的臭。
整个屋子一个字:脏。
这样的地方,还没他们农村干净。难怪没有押金,别说偷了,恐怕连小偷都不敢进来。地方又小,环境又这样,自然租金便宜。
房东也没说什么,只让唐悉将房租交了,再压五十的水电费钱。
知道唐悉真的拧包入住,抱了一套棉被给他,房东便回屋不再过问。
毕竟跟关旭住了一段时间。唐悉看不下去,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去买了扫把,又将一件旧衣服撕烂当抹布,将屋子连着厨房卫生间粗略打扫了一遍。
更细致的打扫,只能等他伤好了后。
又趁大太阳,唐悉把被子洗了,棉絮拿去暴晒。
看棉絮的样子,恐怕要连着晒好几天。
直到傍晚,总算让住的地方看起来好了点,唐悉才喘口气。
一轻松,唐悉再抵不住困意。好在天热,也不用盖被,就这么躺着睡着了。
“那屋子打扫起来可真要人命,我还连着打扫了好几天才总算看起来像人住的。”
合同已经签了,原老板拿着钱走了。
不过之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唐悉实在没想到老板来盘店,居然不带钱。
不久前,双方谈妥后,老板便打电话叫他一位朋友拿钱来。
整个过程,唐悉感觉像是老板的突然兴起。现在真格的盘下这个店,需要钱的作用了,才会找个朋友借了三万块来。
老板的那位朋友有点忙,以至过了一个小时才浑身是汗的跑来,把三沓钱送来。
老板是去外面接的人和钱。
唐悉跟着去看了那人一眼,虽没看仔细,但是他记住了那人的眼睛,一双凌厉如豺狼的眼眸。
唐悉一震,再看去时,那眼睛又没什么奇特的。
老板说那人是货车司机。
唐悉却不相信,不说眼睛,那人身材高大魁梧,或站或走动起来浑身散发着气魄,怎么可能是个小小的货车司机?
显然那人不等唐悉过多研究,只说明天他休息,到时再来。接着擦了把满头的大汗,赶时间得不得了的样子,走了。
不过唐悉没有多问,这一年的岁月,让他养成少问多吃的习惯。
交了钱,前老板和房东都走了。剩下的两人坐在店门口,悠闲的看着门外风景。
“有烟吗?”唐悉动动手指。
老板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包,递给他,“那他后来就没找过你?”
竟是关旭喜欢的牌子,唐悉笑着点上烟,贪婪的吸了一口,烟雾弥漫中,眼睛眯了眯,“有。”
再次见到关旭是唐悉找到工作的第二个星期,他们分别的第十八天。
关旭就站在那家小馆子门前,一动不动的看着收拾碗筷擦桌子的他。
老板娘跑过去问吃点什么,关旭只摇摇头,依旧在远处站着。
唐悉看见人后,静默了会儿,接着又干自己的事。
这天唐悉下班的早,可出来时已经九点了。
关旭还站在门口,看着他。
唐悉走出来,静静看了会儿人,后一转头,走了。
他后来一直打关旭的电话,怎么打都是关机,最后那个号码竟成了空号。而他们曾经的‘家’,他也跑回去看过两次,关旭的未婚妻赵小柔已经正式搬进去住了。
都这样了,还来找他干什么。他们不是该装作陌生人吗?唐悉自卑的想,脑袋恨不得缩到衣领里。
走了会儿,发现人跟了上来,唐悉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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