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醒来的时候,虽然被告知三年过去,但对我来说只是眼睛一睁一闭,没有感觉。只有卧床养伤的一个月,听不到那人的声音,看不到那人的脸,接触不到那人一点讯息……我好像置身于一个没有叶翔的世界,愈加看清我们之间差距天堑深渊,控制不住思念如狂。
我曾经爱这人爱到骨子里,要我忘记他,好比抽我血,刮我骨。我这么怕疼的一个人,到底学不来关二爷刮骨疗伤的豪气,只能放任叶翔继续留在我心里,就像心脏旁边的这个伤口,不致命,却带给我绵延不绝的痛楚。
叶翔,叶翔……
亚当和夏娃受不住蛇的诱惑,吃了善恶树上的jìn_guǒ,知道了羞耻。上帝大怒,把他们逐出了伊甸园,从此女子生产时要受苦楚,男人要辛苦劳作才有食物。而他们的后人有了思想,有了yù_wàng,要为利益相杀,要受情|欲之苦。
叶翔,叶翔……
他就是我年少时错误打开的一罐糖果,色彩诱人,入口甜蜜,让我迷恋,日夜都含着才好,但甜蜜只是假象。随着时间推移,融化在我舌尖味蕾的只剩苦涩,我却仍不舍得吐出来。最后难免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惧怕叶翔,却还想见他。
60平的房子,一个月没人住,空气中满是灰尘的味道。桌椅床被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尘。根本不能住人。我总不能指望这个月碰到的那些单身汉们细心到这地步。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捞起袖子开始打扫。手不能提,我就多跑几趟,用湿抹布把桌椅马马虎虎擦了一遍,又床上的棉被都扯下来扔到卫生间的水盆里,换上衣橱里找出来的干净床单和薄被。
做完这些,我已经是冷汗淋漓,衣衫尽湿,仿佛从水盆里捞出来的了。胸口疼痛难忍,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不必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脸色惨白如鬼。一个月下来好不容易养回来的红润就像昙花一现。
腹中空空,急需进食,但我还是瘫在床上,一动不动,是没力气,也没精力。房间里有没清洗的锅碗瓢盆,但没有蔬菜米面,附近有饭馆,但要下了六楼再走几百米。我咽咽口水,还是算了吧。
睡吧。睡着就不饿了。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问……
意识一放松,很快滑入黑暗。
再醒来,天色大亮。扭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9:00。
身体仍然乏力,是低血糖的症状。第一次体验到的时候,觉得很新鲜,因为要搁以前我都是营养过剩。初始的兴奋过了,就觉得这般反应迟钝,手脚乏力,实在是找死。要是这时有人拿刀枪指着你,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等力气慢慢回来后,我坐起身,开始在房间里搜刮。林树已经死了,我还活着。既然活着,就要活好。
29岁。单身。职业是警|察。一事无成。半年前刚调到宣城警|局。
除了这些,我对林树一无所知。一个月前半个月我都躺在床上,说话艰难,后半个月能下床了,我也寡言少语。他们只以为我还惊魂未定,身体不佳。哪里想得到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一个里子。我不说话,只是为了少说少错罢了。
短时间里可以蒙混过关,以后呢?
所有的柜子,抽屉,纸盒木箱,还有可能存在的墙上的暗孔,地板下的暗格,如果不是没力气,我会把床垫也掀起来看一看。一番搜刮下来,收获不小。虽然没有找到我最想要的日记之类的东西——想想一个快30的男人也不会记那种伤春悲秋的东西。
这种搜东西的方式我以前没少看别人做,只是那时我找的多是别的东西。把东西都扔到床上,我一一仔细查看。
身份证件很普通,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新信息,直接仍一边。银行卡,没有密码有什么用。如此一番下来,最后对我眼下情况有用的就只有一千多的现金,和一把枪,一枚戒指,一些子弹。
枪不是警员配给的样式,戒指是男式白金钻戒,价值不菲,套在左手无名指上,大小刚好。这两个东西,都是从床垫的缝隙中翻出来的。
戒指虽然贵重,但到底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可枪,没有渠道哪里搞的到手……林树若是警|察,就不该知法犯法,藏匿枪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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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劫数
军火是青帮的主要生意之一,我虽然没有叶翔逆天的才华,对摸了十几年的枪支还是十分熟悉的。一眼就看出这枪是意大利产的伯莱塔,而且保养的很好,不常使用,没有什么磨损。
戒指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花纹,我仔细观察发现是两个字母“cl”,cl……什么意思?戒指上这种东西通常会是恋人们的名字缩写了放在一起。这么想的话,“l”应该是“lin(林)”的缩写——那c是谁?林树……已经分手的恋人?
线索太少,我根本不能知道林树是一个怎样的人。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林树半年前被调到宣城,和身边的同事还没有完全熟悉,我要扮演他,应该也不难。只是搜出来的枪让我隐约觉得自己接手了一个大麻烦。
正思量间,猛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拉下枪栓打开保险瞄准大门,一气呵成:谁!?
“小林子啊,我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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