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少年呆了呆。
墩子紧抿着唇,盯了少年半晌,忽然不发一句地转身走了。
“墩子,墩子。”稍迟也跟了上去的少年,只见墩子七拐八拐地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再无踪迹,少年看了看手里的百花露,叫骂了一声,懒得理会那行事古怪的墩子,回房去了。
将少年甩掉后的墩子,在一处楼阁前停了下来,手心里是揉成了团的浅黄色符箓——被百花露的香味所掩盖了的灵气,就是从这符箓上传来的。
凝眸施法,真气顺着符箓探寻而出,如同一缕青烟,凌云之上,然后被骤然掐断。
“唔,咳咳。”神识间的斗法往往最为直接也最为惨烈,只是一个来回的试探便让墩子的神识收到了重创,五脏六腑绞痛起来,血腥上涌,然后猛然地咳出了鲜血。
手上的传音符自动突兀的着了火,墩子念动法诀想要将火扑灭却无济于事,转瞬间符箓就化作了灰烬,从他指尖洒落。
他蹙起了眉。
……
而远在百里之外的商白芙,此时已经从法宝上跳了下来,将风华扇变回原来大小,收回了袖子里,刚才用神识探寻的那少年,约莫就是云隐宗安排在羽化门里的密探,也是那天来告诉她“丁字一百二十五号”单子的那个人,神识已至心动期,如果是原来的商白芙的话,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现在的她,修为虽然还是融合期,但神识已有元婴期的修为,少年和她比起来还是略差一筹。
司清真人仍在瑶华殿静心修炼,按理说她现在应该算是在闭关,所以对于司清真人会突然传令让她去面见的事情还是略有讶异。
总不可能是她夺舍之事被发现了吧?
心中夹杂着疑虑,商白芙拾级而上,刚抬起手,还没来得及叩响门扉,门就呜咽一声开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女子漫不经心的声音。
商白芙想起司清真人因为相信她没有杀人夺宝,向掌门借了灵渊镜的碎片一窥究竟,真相却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的事情,心下有些心虚。
虽说那件事是云隐宗用附身在她身上的曼珠花,操纵原来的商白芙做的,但她总不能将自己与妖宗有所联系的事情说出去,微微抿唇,商白芙纠结着踏入了瑶华殿,垂下了眸:“师傅。”
眼前有烛光摇曳,长生烛的光连绵不绝的照在了一起,乍一看就像是一条条金色的朦胧绸缎,坐在高坐上的司清真人着一身紫衣,见商白芙进来了,抬起了手腕曼声道:“抬起头来,阿芙,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商白芙将头抬了起来。
“再过来点。”司清真人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在商白芙迟疑着迈了几步后,走到了她的跟前来,感叹着,“阿芙,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啊,你还记得你刚来羽化门时候的事情吗?你虽说是洛城商家的丫头,但和天赋异禀,都是单一水灵根的族中姐妹比起来,你的资质要差些,身为水木双灵根的你,在商家并不受重视,即使有天阴之体加持,但这体质对你来说,还是坏处多过好处,若是被那些魔道得知了,你的麻烦更是大了去了,不如不要,我们即是有缘,同是水木双灵根,几个弟子里我也尤为的偏爱你,为师知道你性子犟,又吃过很多苦,法器灵石紫云峰从来就没有短缺过你的,但你……”
司清真人眉间闪过厉色:“你太叫为师失望!”
随着司清真人凛冽的话音落下的,就是她骤然甩出的一个耳光,嘹亮的在瑶华殿里空荡荡的回旋着,商白芙刚才下意识的就想伸出手去拦下,但手指动了动又硬生生的止了下来,头被打得偏到了一边去,司清真人这一巴掌完全没有手下留情,商白芙的嘴角很快渗出了一丝鲜血,她抿了抿唇,没有开腔。
“知道错了么?阿芙。”司清真人接着说,即使是在教训商白芙的这个时候,她对商白芙的称呼依旧是那个温软亲昵的“阿芙”。
“弟子知错。”商白芙将头转了回来,低下了头,“弟子再不会打不该有的注意了,更不会再妄图加害朝华峰的云师姐。”
“……”司清真人又是叹了口气,她抬起手来抚上了商白芙被扇得红肿的脸颊,放柔了声音,“疼吗?”
“不疼。”商白芙应声,“这是弟子应得的。”
即使杀人夺宝只是,本不是她所为,但她既然夺舍重生,原身的因果报业也应该由她来承担,对此商白芙并没有任何的怨怼或者不甘。
“阿芙你一向怕疼的。”司清真人摇首叹笑,“记得你刚入我门下的时候,旁人都认为你是占着洛城商家美誉的便宜,投机取巧才来的,和你身份相当的,趁我不在时就欺侮你,一次景曜峰的一小子,因为比你早入门几年,算是你的师兄,就命令你到凌霄崖去采仙药,凌霄崖靠近秘境,怪石嶙峋,仙宠野兽有多,一个不察你就跌倒山沟里去了,山沟里有全都是荆棘丛,那些有灵气的荆棘丛可不好对付,那时才筑基不久的你拿那些荆棘丛完全没办法,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依靠着自己那双手一点点的爬了上来,手上和身上全是伤,脸上全是泪痕,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司清真人点了点她的鼻子,清浅的笑意里夹杂着无奈与赞许:“阿芙,我当初问你,‘既然你那么怕疼,为什么不乖乖等我来寻你救你’,你还记得你说了些什么吗?”
“……”司清真人说的那个“商白芙”,是最初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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