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荀大夫继续说道:“人心啊,都是贪婪的,我得了三百年寿命,还不知足,还想再进一步。自此,游遍中州各地,拜访名山大川,只为了寻求进一步的法门,这一去又是两百载。可惜现实是残酷的,老天爷给了我希望,又叫我彻底失望。
你道是为何?我曾去那些宗门拜见,可惜人家听了我的情况,都是嗤之以鼻。说我是邪魔外道,甚至有激烈之人,要将我打杀。原来这种外物之法凝的内丹,根本就是自绝日后成道之途,为道门正宗所不取。而且此法万分凶险,数万年来也不曾有人成功,而我能侥幸逃脱,只能说天意莫测。一切都已成实,想从头再来绝无可能。
人老了,都会思念家乡,我也不例外。在外漂泊两百多载,也该落叶归根了。因此,才回转柳州府,重操旧业,开了这个中医馆。”
柳旭听完荀大夫之言,心中暗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为你打开一扇门的同时,又关闭另一扇门。”想说些劝解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张嘴结舌,呐呐不能言。
荀大夫笑道:“无妨,我已经完全看开了!多活了两百载,上天已待我不薄。不过唯有不甘之处,即不曾见过所谓的正宗法门。我观你根基扎实,定是得了了不得的功法,能否借我参详一二?也让我了解一下道门法决,到底有何高明之处,好了却心中夙愿。”
柳旭听到这个请求,心中有些碍难,“按情理讲,荀大夫为人忠厚,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理应同意他的请求,不过这篇功法来历神秘,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
正左右为难之际,荀大夫立刻说道:“是我唐突了。常言道,法不轻传。你看这样如何?我游历一声,不敢说见闻广博,对修炼界也略知一二。而且对符法一道,也有些许所得。你我之间可以相互印证,交流交流。”
柳旭立刻有些心动,现在有了功法,不过对于修行之事,却陌生的紧,且此行正为了多多请益,此举正合我意,当下写出法诀,递了过去:“我也是得了一门残篇,您不要失望就好。”
荀大夫颤抖着接过,立刻投入其内,他这一观,就过去两个时辰,只听他一声长叹:“果真是直指大道的法门,若是与你这功法相比,我那丹方,简直是狗屁不通,萤火之光与皓月之别,行将就木之际,能观此一法,死也瞑目了。”对柳旭躬身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是折煞我了。”柳旭连忙高呼。
“我原本以为,修道之人,修炼出元神,就到了极致。没想到啊,没想到,元神之后,竟然还有后续的法门。不知到了那般地步,是何等的境地,是何等的存在,是何等的……”荀大夫显得兴奋异常,声音急促,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高声说道。
柳旭在旁附和,不过心中腹诽,“至于如此吗?知道了有何用?修到了才有用。”
柳旭现在还不明白,这对于一个修道之人,具有何等意义。元神之后的事儿,是修行界的一个大秘密,只有各大宗门的核心人物,才得以知晓。寻常修士,各路散修,都以为修得元神,就已经到了尽头,就可以长生不死。修得元神,的确能称得上长生久视,活个数千数万年不在话下。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不定哪一日,就会有灾劫当头砸落,应对不好,只能落个身死道消。换个角度,修得元神,只是一个新的起点。
柳旭现在只是一散修,不过因为有《九天十地无量紫金铃》的存在,起点非常之高。比荀大夫这般散修强了数倍,与那些正宗玄门弟子相比,也不遑多让。日后只需把握机会,早晚一飞冲天。
正在这时,只见荀大夫突然闭紧双眼,面孔狰狞,好似正经历无穷痛苦,随即吐出一口内息,直接将手中功法化为飞灰,面色方才好转。
柳旭见到这一幕,从凳子上跳起,惊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荀大夫见状,柔声说道:“柳旭你要谨记,此功法万万不可再泄露于他人知晓。你可知散修之辈,没有真传在手,往往为了一门功法,拼个你死我活。实话跟你讲,刚才我起了贪念,差点就转化为心魔,若是再年轻个几十岁,就立刻痛下杀手,据为已有。还好我时日无多,而且与你颇为投缘,因此才勉强驱走贪念。须知人心险恶,尤其修炼之辈,具都怀有神鬼莫测之能,像你这样行事,早晚要着了道儿,而且你身怀至宝,却没有与其匹配的实力。因此,你需时刻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方能求得一线机缘。”
荀大夫一番金玉良言,发人深省,完全把柳旭当成自己后辈,谆谆教导。柳旭也非顽固不化之辈,立马跪于荀大夫身前,高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荀大夫怔了片刻:“你无需如此,我只是比你年长一些,阅历多了一些,把一些经验之谈说于你听。况且,你前途远大,拜入我门下,只能耽搁于你。等我百年之后,你若再想拜师,估计会有碍难,那些所谓的玄门正宗,门户之见可是异常深重。”
柳旭真诚的说道:“师傅此言差矣。俗话说,达者为师。您平日里就对我们照顾有加,而今又为我授道解惑,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我观您孑然一身,连养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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