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要成婚的事,自然会先一步告知韩成,这虽不是个晴天霹雳,却也绝对是始料未及,以致在张良离开密所后,韩成愤而摔杯,一脸怒容,“我想过不可能这么轻易分开他二人,却没想到坐实之后,会这般恼火!”
身畔的那名护卫见其如此,当即聪明地屏了声息,以免惨被迁怒。
实则,韩成会这般暴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丢出傅寒这张牌,本也只是为了试探那两人之间的维系纽带到底有多坚实,当时想的是,即便无法造成嫌隙亦无妨,只要能借此埋下颗怨怼的种子便也够了,如今傅寒没等他动手便自尽了,非但没有打乱他的计划,反而让其显得更为天衣无缝,而后张良的表现尚算差强人意,在移送傅寒的骨灰瓮回新郑前,一直呆在小圣贤庄里闭门不出,自然不会与那个女人有联系,原以为当其自新郑归来后,对那边自然而然便会冷下去,却未料竟给他来了这么一出,他白白殁了一颗棋子,最后不止半点便宜没讨到,反替人作了一回嫁……或许,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女人在张良心目中所占的地位,明显比他想象中的,要重得多,如此一来,唯有费心费力地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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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良即将成婚而躁怒的自然不会只有韩成一个,比之更甚的,当属此时身为儒家弟子的秦国公主嬴茗,本该属于自己的男人要迎娶别的女人,还要她老老实实地看着,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遂而,就在张良归来的第二日,看着庄内越发刺眼的布置,嬴茗在他所授剑术课的课末时分,出言绊住了旋身准备离开剑道馆的他……
此时,众弟子们皆已退了个干净,他大可不必理会身后的那人,然而,此次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顾自离开。
“就以她曾经的身份,三师公你娶了她,不怕惹来大祸么?”
听着这话,他回过身来,有些遗憾,“看来我那日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呀!”
“我说的,并非是我的那位长兄,”话间因着张良蹙起的眉头而扬起了几许得意,“她昔年潜伏六国所做下的那些个破事,若是传了出去,六国遗民还不群起而攻之,他们动摇不了我大秦根基,积聚已久的恨怨立时便能寻到一个宣泄口,介时莫说是小圣贤庄,便是整个儒家,怕是都难以周全……三师公,你该不会忘了,你心心念念的家国,是怎么被毁的吧?”
这一连串的话可谓是经过了好一番的深思熟虑,直切要害,以致张良当即沉了面色,暗思道,原来,那丫头竟然欠他那么多呀,早该让她拿一辈子来还才是……
私以为已将其说动的嬴茗,自是准备再接再厉,奈何,没有那个机会……
张良微抬手腕,驾轻就熟地解却早前因授课之需而环系上的紫纹袖口,随即两手拂袖而过,将之顺平,抬眉之际,薄唇笑抿,“亏得茗公主还能记得这么遥远的事呀!”
他话中语带双关,其中的讽意更是令她隐在袖口下的双拳一紧,杀手锏当即抛出,“你就不怕我将这消息散布出去?”
拿这话来威胁他,似乎是个好法子,看来墨儿说得没错,的确有些长进呢……
他轻叹了一声,道:“既然你想做,那我自也不会拦着,且不管会有多少人相信这毫无根据的谬论,即便有哪个不长脑的信了,寻上门来滋事,那也自有我这个为人夫君的替她挡着,小圣贤庄身为天下儒宗,这点护己的能力,还是有的。”语毕,自是不欲多留,他背身行去,语色平平,“茗公主在担心这桩事之前,不如先操心自己吧!你先前的彻夜未归,可有不少人,等着泼脏水呢!”
张良的身影自敞开的大门前拐出,眼见他的衣摆寸寸消没在视野里,嬴茗失神半晌,终喃喃道出了一句,“原来……你早都算好了……”
嬴茗永远不会知道,早早在她与甘墨相继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已然料到会有今日,只因那人,他是要定了的,而今眼看着就能将人名正言顺地锁在怀里一辈子了,怎可能教个外人坏了事,知其不会安分,自要早早地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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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据点
自将军府归来的夕言将个木盒往甘墨的桌案上一丢,随即一屁股坐下,“呶,姐姐让我带给你的贺礼。”
这话听来有些阴阳怪气,引致甘墨扬眉睇去,“这是吃味了还是怎么了,要不你现在去向颜二当家求个亲,反正小圣贤庄的布置都是现成的,到时念姐姐给你备的嫁妆,定然丰厚异常。”
“哼哼……”夕言一脸勘破诡计的邪样表情,“怎么,想逃婚,让我替你背锅呢,哼,莫说窗子,连缝都没有!”
被人戳破了心思亦全不在意,本就没指望着能成功,还是得去小圣贤庄瞧瞧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说走就走,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利落到夕言差点以为这间房是她的……
行了半个时辰后,距离到小圣贤庄还要将近一刻钟的时间,甘墨的脚程自然而然也就快了许多,怎奈还没快上几步,便教人给拦了下来……
那人离她约一丈之远,依旧一袭红缎白衣,在她记忆里,似乎从不曾换过别的装束,短暂的惊疑过后,她对来人释放出明显的善意,“教习怎么得空到桑海来了?”细作营离得了她?
“你既让章邯代你问好,那我不得来见见你,再亲自告诉你,我过得好是不好?”这话说得自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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