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看着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的师兄,嘴里犹犹豫豫地应和着,想了想还是回房间拿了速写簿,低着头跟上师兄的脚步。
……回学校什么的,真的只是简单的回学校,对吧。
尽管他们都明白,回学校对他们而言不仅仅只是简简单单的探望而已。就像伤疤长在那,即使是抚慰,也会疼。
然而这样的情绪在薛凉骚包的红色跑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消失殆尽——
熟悉的锃亮皮鞋往上,熨得笔直的西裤裹着甩欧美男模几条街的大长腿,深灰的衬衫完美地修饰出男人的宽肩窄腰,无可挑剔的脸被墨镜遮了一半,看上去就是个桀骜的大少爷,岑眠愣是认出了那是贺少钰。
……毕竟除了大腿,谁也不会在小区门口穿成这样,一手插兜,一手拽着西服外套,还那么一脸看什么看给爷滚的贵气。
“贺大少,又迷路了?来呀,进来快活呀。”薛凉摇下车窗,狐狸眼擒着妖娆的笑,从车窗支着胳膊探出头。
“闭、嘴。”被戳破的贺少钰脸色不善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手一甩,把西服外套和上面的新卷宗一起摔进后座,差点没砸到岑眠,看到岑眠更是皱眉:“这家伙又来干嘛。”
“……我,我陪师兄。”岑眠忐忑不安地往车窗那头靠了靠,无辜地说,圆圆的眼睛触及大腿松了两颗纽扣的领口里漂亮的锁骨,不知怎么就想起昨晚的《角川先生》。
……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大家都穿得这么隆重。
“别给老子惹麻烦!”看到岑眠的动作,贺少钰脸上煞气更重,哼了一声,修长的指灵活地打开加密锁,开始看起卷宗。
……原来大腿也是去学校吗。胆小却耐操的岑眠面对对方的恶劣不似以前那般脆弱敏感,眨了眨圆圆的眼睛,拿出速写簿开始勾商用图的草稿。
他画小黄兔减压的习惯也是离开学校之后才养成的。出门之前,像是预料到自己今天不会好过,鸭梨山大的岑眠带上了他的速写簿。
……反正他接了商稿还没构思,正好可以画了顶一顿饭了。呜,不过,这草图,这脸型,这身材轮廓,怎么怎么看怎么熟悉。
岑眠侧头偷偷打量了大腿好看的侧脸,立刻收到大腿恶狠狠的瞪视,手啪嗒地把本子合上,侧过头看窗外假装看风景。
……嘤嘤嘤,他肯定中毒了。对,肯定是昨晚的角川先生太毒了。岑眠这么安慰着自己。
窗外的景致早已变成熟悉的灰色石头校舍,上面攀爬着园艺师精心修剪的小朵小朵的小花,春风里,嫩嫩的花苞摇曳着,个头小点的花苞被和风拂过,就随风飘舞,落在学校中心的大水库,激起一池涟漪。
“孟涂脑子有洞吗?这鬼地方阴气这么重,中间还建这么一玩意?”贺少钰摘了墨镜,眼神带着森寒。
“人现在都是孟局长了,又不是校长了,哪里用得着为我们负责?”薛凉打着方向盘,绕着水库边上的大路开进灵医系的园区。
……本来岑眠毫不觉得的,听他们这么一说,想起电视上的报道和昨晚的恐怖,只觉得这里鬼气森森的。马蛋!对面好像,真的有一团的白色倒影?
水库太大,岑眠5.0的视力愣是看不清对方,只感觉对方不是人,还不是一个人。
脑海里迅速浮现起曾经听过的各种校园传说,还有近日来不加掩饰的新闻,岑眠心慌意乱,憋不住小小地扯了扯贺少钰衣角,弱弱地说:“……大腿,妖怪来了。”
贺少钰头也不抬地伸指按着卷宗袋上的密码锁,阴沉沉的脸色没有恶化,反而淡了一些,随意地“嗯”了一声。
眼看着车就要开过去,那团白色愈来愈近,扑鼻而来而妖气和两人无知无畏的模样激起岑眠的焦心求救欲,手指小心地戳戳贺少钰露出的那截手臂,如临大敌地说:“……真的来了,白色的,连本体是什么都…”
“我他妈还会打不过一只妖怪?”贺少钰抬起头慵懒地反问,好看的眼睛里是恶狠狠的煞气。
“……都看不出来。”岑眠斗胆地无视着大腿,呆呆地把没说完的话接下来,因为窗外的场景已经将他惊呆了——
一只一米多高的开屏白孔雀,外加一只稍矮的白狐狸,蓬松的单尾模仿着孔雀开屏的动作。
……岑眠第一次觉得自己被这样的东西吓到了是对智商的侮辱。
“贺、少、清,请问你在对我弟弟干嘛?”薛凉妖冶的脸上带笑,笑得渗人。
单尾白狐变回人身,俨然是个五官阳刚的爽朗少年。薛竹笑着在岑眠身边坐下,和薛凉解释:“哥你生什么气,会长皱纹的。贺老师只是在教我怎么开屏勾搭女孩子而已啊。”
“贺、老、师?”薛凉眯着眼笑着问,目光却可以刺穿贺少清般锐利。
……原来昨天薛竹嘴里的“新大嫂”和要介绍给师兄的新老师,是同一个人啊。岑眠看到大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想,所以大腿早就知道表哥在这里卧底了吗。
贺少清从白羽孔雀变回人身,自然地坐到副驾驶,拿出一份报告,无赖地哄猛地打方向盘的薛凉:“宝贝不生气啊,你看这是什么,我特地从鉴证科顺回来的。”
“好教不教,教我弟弟这些,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薛凉把报告扔给贺少钰,显然对贺少清荼毒自己弟弟的行为十分不耻。
岑眠看着封面上那熟悉的扫描,分明就是在古宅鬼车焚尽之后留下的那副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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