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脾气!”邓有才被他折腾的衣冠不整气喘吁吁,脑门还被麻将打了个包,一边压着他双腿,一边揉着额头道:“瘦的跟家雀一样,一点奶|子都摸不着,偏生力大无穷……你爹把你养在家里是当小姐还是扛大包啊?比我家的长工都有劲儿。”
马科来不及跟他拌嘴,双手在床头一顿乱摸,一时什么都摸不着,正在心急,眼角瞥见一个黑影跳上床来,也来不及细想,一把抓住了便往脑后丢去。
暗器脱手,只听“嗷呜”一声尖叫,接着便是邓有才的惨叫:“啊……!”
“咕咚”一声闷响,马科只觉身上一轻,忙转身爬起,只见邓有才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刘晓东四爪张开端端正正罩在他脸上,正连咬带抓挠的欢脱。
马科惊魂未定,慌忙掩起衣襟,刚跳下床,便见邓有才抓着刘晓东从自己脸上扯了下来,不顾一脸横七竖八的血印子,将小猫高高举起往地上一摔。
“啊!”马科吓得肝胆俱裂,大叫一声,刘晓东落地,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便死了过去。
眼看一滩血迹从刘晓东脑袋下面渐渐晕开,马科骇的连心跳都几乎停止,瞪着眼睛看着地上小小的毛团,全身的血液都降到了脚底,竟是一动都不能动。
“邓有才!”
猛可里忽听一声巨吼,马科一个激灵猛的觉醒过来,只见一个黧黑面皮的壮硕青年站在当地,背上背着个蓝布包袱,一手揪着邓有才胸口,一手举起醋钵大的拳头往他头上挥了过去。
两个人打作一团,桌椅板凳倒了一地,那青年力大无穷,还挺爱惜他人财物,很识相地拽着邓有才去外面单练了。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马科蹲下|身,双手颤抖着想要将小猫抱起,却迟迟不敢下手,也不知道它被摔了哪里,流了那么多的血,整个视线都被它染红了……
“刘、刘晓东。”马科轻轻摸了摸小猫的头,小猫左耳一抖,缓缓张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小胡子抖了抖,却没有叫出声,就这么又睡了过去。
马科咬着牙将小猫抱了起来,双手尽量平举,轻轻放在床上,这才看清它的伤口在头上,右耳下方,大片的毛皮都浸了血,凝成了一团。
马科倒了杯水,尽力压制着哆嗦,用手帕沾了水给它擦拭伤口周围的污血,大约是碰到了伤口,小猫“呜”地一声醒了,半张开眼睛看了看马科,也不叫疼,却一直盯着他胸口。
马科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衣襟张开了,露出一大片浅黄色的肚兜,虽然胸部不是一般的平,但确实有点暴露。
“你倒是管的宽。”马科哭笑不得,都摔成这样了还惦记着不让主人走光,它得有多鸡婆啊……
马科撕了个布条包住了小猫的脑袋,又将自己的衣服头发整理了一番,忽听有人敲了敲房门,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马科这才想起那位和邓有才激战的好汉,忙开了门,对那青年施了一礼,道:“多谢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那青年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张着嘴呐呐道:“大、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我是定邦啊,一年不见,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经过马科一番解释,这位“定邦”总算相信“大小姐”是真的失忆了,非但不认识自己,恐怕连亲爹马老爷到了面前也认不出来。
“大小姐,你真得了失心疯?”定邦虽然长的人高马大虎头虎脑,但看来脑子不大灵光,“真的治不好了么?”
马科遗憾地摇头:“这是绝症,无药可治,我前十四年的记忆都没了,真的,你看这不是连你都不认识了么?话说回来,你到底是谁?”
定邦苦着脸道:“大小姐,我是老爷的长随马定邦啊,我三岁就跟着老爷,都十六年了,原先在冲州还经常给你当马骑,你真不记得我了?”
原来是马珂的小竹马啊,马科装出一脸的沉痛,道:“不记得了,定邦啊,咱们还是重新认识一下吧。”
马定邦悲戚戚点头道:“大小姐,你也不要太伤心,过去的事儿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你也没干过什么好事……”说到这儿又觉得不对,改口道:“那个,好事还是有的,就是不多……”
马科点头表示理解,道:“别说了定邦,先说说你吧,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马定邦解□上的大包袱,道:“大小姐,去年秋天我跟老爷去高香国贩皮子,走到大淖码头忽然得了伤寒,看了好些郎中都不得好,眼看时间拖了太久,老爷便将我寄在镇子上一户人家,留够了了钱,让我好好养病,他自己带着马队和镖队走了。”
原来他竟是当初跟着马老爷出去做生意的人,马科惊讶极了,忙问:“那后来呢?我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马定邦道:“伤寒本来难治的很,得了的人八成是个死,也是我命大,在镇子上住了小半年,病竟然好了,眼看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便想找到老爷一起回来。”
“那你找到了么?”马科着急地问。
马定邦沮丧地摇头:“我在大淖码头等到秋末,本以为老爷做完生意还会带人从那儿往回走,没想到一直没等着,后来有人说,关隘那边的驿站出了什么事情,几个马帮打的厉害,来往客商都得绕着走,我便估摸着老爷怕也是饶了道,因此便收拾行李独自往家走。”
“马帮在打仗?”马科问,“我爹一直没回来,不会是……”
“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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