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谢二的时候,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扫了身后的谢临渊一眼。
“怎么瞒着他拖时间就看你的了,只要不伤害他和孩子,药效怎么好怎么来,时间越久越好。”
谢二只得哭红着眼,愣愣的点点头。
临进门前,他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悬崖那头。
谢二似乎有些心虚,想去扶身形不便的谢临渊,哪知谢临渊沉脸,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挥开谢二的手刚要过来,当即捂着嘴俯身扑到一旁,朝着树根吐了个昏天暗地。
谢二尚算机灵,看了他这边一眼,很是犹豫。
他点点头,谢二这才破釜沉舟般将瓶子里的药汁倒在手帕上,无色无味,轻轻地递给了谢临渊。
谢临渊身子极度不适,没心思多想太多,接过就往口鼻上擦。
他没再继续看,而是开门进屋,匆匆掐了几个口诀,勉强现出红发红瞳。
待得谢二将昏沉过去的谢临渊背进来安置好后,他将掌心平放在谢临渊心口,闭目默念心咒。
无数晶莹透彻的红光自谢临渊身上飞出,渐渐集中在他面前,最后红芒一闪,凝聚成一粒灵源浑厚的赤红狐珠。
沈临砚一张口,那狐珠便像有意识般钻了进去。
他的身子即刻为赤红的霞光所覆盖,现出了火狐的原形。
澄澈的红瞳扭头看了一眼榻上安睡的男人,想要嘱咐谢二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轻巧的跃上窗台,亮红色的身影渐渐消逝在夜色中。
“火狐情深,一生只认一个伴的说法,原来竟是真的……”
谢二坐在床头,心思复杂,扫了眼窗外的月色。
“大哥,你是有福之人。”
……
树林间,红影轻巧的穿梭其中。
灵敏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目中一喜,近了!
正想侧身转变方向,冷不防一只夹杂着强劲力道的掌风扫了过来,他只得卯足了劲借力一点地面,有惊无险的擦着那掌风翻了出去。
好险有这狐珠,不然……必定要将小命交代在这了。
虽然他并未见过魔君本人,但看面前这厮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四肢又全是断开一半的锁链,是他应该没错了。
魔君嘴巴合不拢的直淌口水,不知是变异还是原先就如此,尖利的獠牙已经延伸到了嘴巴外,那模样竟似人非兽,看着很是暴躁,随时可能再对他拍下一掌来。
变回人形的他只得拔腿,直往后山的方向就跑。
魔君果然追了上来。
很快,他的体力就支撑不住了。
他被脚下的石头绊倒后,就再也没能爬起来,只得绝望的躺在那,看着魔君由一粒小黑点,渐渐放大,直至迈前一步,停在他身边。
锋利修长的指甲扣在了手掌指尖上,朝着他狐珠所在一寸一寸的接近,仿佛野猫在捉到猎物后吓着玩一番才开始食用。
他缓缓地闭上眼,等待生命被终结的那一刻来临。
然而……
他等来的不是魔君残忍的开膛破肚,而是一方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他迷惑的睁开眼,谢临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谢临渊身后,是定住一动不动的魔君,仍然维持着方才亮爪的姿势。
“你们快走!我控制不了他多久……”
一旁的谢二一边抖着手举掌定诀,说得很艰难。
沈临砚愣了愣:“那你呢?”
“我自有脱身之法……”谢二满头大汗都来不及擦,只得闭目咬牙,“你们快走!”
谢临渊不等他再说,拉着他呼哨一声,召来一匹浑身赤红的骏马,二人翻身上去后,谢临渊勒紧缰绳掉头就走。
风景不断的往后倒退,后头的谢临渊却好几次拿不稳缰绳。
沈临砚不安的回头,仅是看了这一眼,心即刻就沉了:“既然难受,为何不说?”
谢临渊抿唇,额上都是冷汗:“我没事。”
“我记得这周围好像有个隐蔽的山洞。”沈临砚自他手中接过缰绳,利落的勒马,换了个方向全速奔去。
山洞的位置他很快就找到了。
下了马,他扶着谢临渊进到山洞才发现,谢临渊的袍摆染红了一大片。
“你……”
谢临渊直到此刻,只能无奈的苦笑,点点头:“孩子似乎……等不及了……”
山洞条件简陋,他急的无法,只得强自镇定,拢好稻草铺上外衫扶他躺好,这才松散他袍摆的料子,稳着心神自袖中取出针包,替他扎针。
然而过了一会儿,扎针起不到镇痛的作用了,谢临渊疼的满头是汗,汗透衣背。
不知过了多久,谢临渊眼见神识迷糊得不行了,一个劲的抓着他的手喊“敬之”,他凑过去应了,谢临渊这才松口气,紧接着喘气都喘不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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