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吉枣还没出商场就换上了新球鞋,拎着旧鞋子,一边走路一边痴迷地盯着脚尖,俨然是从主人垃圾箱翻出了肉排骨的宠物狗架势。顾无言对自己这番想象忍俊不禁,撇过头憋笑。
吉枣没什么城府,基本情绪都会挂在脸上,顾无言在他身边不短了,潜意识已经划分到可以毫无防范做自己事情的范畴。
初冬昼短,通透的天幕边缘已经显现出几颗孤高星辰,顾无言黑发被几缕夜风纠缠,皮肤泛着冷色调的白,在吉枣眼中浅浅映出极具镜头感的画面。
他又想起这个跟夜色无限合拍的男人,会小心翼翼牵起女孩子柔软的手,说着永远不会冷场的情话,在分别时调皮地落下一个“goodbye kiss”。
他可以如此魅力无边,而他常常对此一无所觉。
“今天解斐华来找我,她很感谢你呢...”而且还想要你联系方式。吉枣生生把后半句话嚼碎吞了。
“哦...那是谁?”
吉枣嘴一歪:“昨天你拉了手还亲了的那个女生啦!都跟你同学好几年了!”
顾无言哼哼了几句没有说话,心情很愉悦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你从来不记别人的名字吗...你那些前男女朋友们知道了多难过...”吉枣有点意外自己说出的话,更意外的是他竟然用了“男女朋友们”这种像是谴责他滥情的话。
走在前面的男人骤然停下,疑惑地回头看他,后者明显不像开玩笑的表情让他吃了一惊。
“现在的小孩都在想什么啊,没有人会难过的。”顾无言诚恳道:“因为根本不存在那些人,我关注的人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稀疏的晚风开始躁动,行人裹紧大衣,匆匆向着象征家的桔黄色灯光前进。万籁俱寂中,吉枣听见自己若隐若现的声音。
“那个人可真幸运啊...”
男人震惊的目光无法忽视,吉枣恍惚得不像自己,耳根和脸颊像被点燃般火烧火燎。
为什么要说那个人幸运呢...就好像,他希望那个人是他自己一样。
杨抑在自家阳台上踱来踱去,还是觉得冷静不下来。
今天下午,杨抑郁闷地扛着空水桶去水房,汗湿的棒球服被冷风吹得贴在身上很不舒服。球队里换水的人员顺序是安排好的,他也不能抱怨什么,况且在队里呆着被黑还不如趁机离他们远点。
一不留神,空水桶被掉光叶子的树杈绊了一下,连带杨抑也一趔趄。
枯叶顺着风的轨迹绵延一路,看得出放学这波值日生有的忙了,校门口的大理石柱旁,懒散地靠着一个人。
不知是不是跟运动员对健美身材的向往有关,杨抑对好身材有天然的探测头,很快注意到那个靠在石柱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要换了别人他大概看一眼就完事,可是这个身影他可是有极深印象,昨天还牵着他女朋友的手大摇大摆从他面前经过。
“...”
其实杨抑并没有吉枣或者他队友想象的那样愤怒,他也意识到自己对现役女朋友的好感已经很淡了,不过对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情敌”,他觉得至少要明确挖了他墙角的人长什么样子。
水桶放在一边,他轻手轻脚的靠近男人,装作在浏览展示板的样子偷眼瞟他。
男人的脸很是不错,至少比杨抑想象的高出不少水平,只是表情冷硬,抱臂沉睡的样子很没精神,周身散发强烈的疏离感。
看上去是个消沉的家伙啊...杨抑心中有了评判,又想到这个时间他大概在等解斐华放学,三个人撞一起很没面子,转身正欲离开,一长串下课铃赶巧就响得震天。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走出来,往门边一观望,随即牙疼般撇起了嘴:“你又靠在柱子上,早晚会被门卫用伸缩门挤死的!”
男生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脚下还是欢快地向门口走去。
方向正是刚才被杨抑标上了“消沉”标签的男人。男人一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配合嘴角融化成一个温柔的弧度。
蓦地,他身边的空气都有了色彩。
像是被高温造就的彩釉,被精心粉饰的壁画,灼灼燃烧的明艳让杨抑呼吸都不畅。他明明很清楚自己的性向,此刻却丝毫不为自己被一个男人夺去视线感到羞愧。
原来冰霜跟桃源,可以在一个人身上重现。
直到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空水桶滚到杨抑脚边,他还在怔愣着。
突然觉得......好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顾无言:诶诶,诸位可都看见了,这小不正经撩我!
旬躬亲:他撩我的次数更多!
顾无言:话不能这么说,他撩你的次数可都要加在我这里面好吗!
......
吉枣:我说,你们互相攀比的语气真的很恶心欸....
☆、cer033
“对了,这个给你。”
顾无言接住吉枣丢过来的黑色物体,后者一面倒腾着新手机一面说:“你别嫌弃这是我用过的,这个旧手机系统稳定显示鲜艳,改天说不定我还要再问你要回来呢。”
“所以?这是你送我的礼物?!”他眼睛一闪一闪,“我好感动!”虽然对于顾无言所处的时代来说,这个版本的手机收藏价值多过实用价值。
“我现在给你打个电话,你记下我的号码,以后你在这附近时我找你也方便。”
拨通后,一个稚嫩的童音伴着节拍唱起了儿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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