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跛子。”静静坐在一旁的老坳,突然道,“你之前强运秘法,弄得体内血气亏空;一个月之内绝对不能再运转秘法了,不然小命难保哇。”
说完之后,他便迳自上楼去了。
大厅空荡荡的,回响着老坳的脚步声。
“徐浪、老坳、鬼影、山贼、剑鞘……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某些看似并不相干的人、事、物,背后说不定隐藏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困了,还是先回去罢。”
我打着呵欠,一转身,就看到了插在门楣上那柄长剑……
……
这是一柄材质上乘,手工精良的青钢长剑,剑柄上点缀着七颗星星。
七星宝剑?
这是巧合么?
冥冥之中,我仿佛看见一行文字出现在面前:这是某人遗下的长剑,你想把它拔走吗?
“既然没人要,那小爷我就不客气了。”
我向周围扫视一圈,见四下无人,气劲暗吐,悄然将青钢剑拔走。
一边拔,我还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提防那两名官差突然杀出来抓贼。
并没有。
说不定,拔剑和不拔剑,会让人走上两条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呢……
“安静得有点诡异啊。”
没事发生,反倒让我心中隐约生出一丝不安。
把青钢剑收好,我抱着费小花原路折返。
此时夜深人静,一路上除了遇到几只乱叫的野猫,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回到药婆婆小屋时,恰好响起了三更的鼓点。
药婆婆默不作声地坐在饭桌旁,见到我只是点了点头,接过小花回房去了。
一切是那么的平静,却偏偏带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气氛。
压抑归压抑,满身疲惫的我还是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在梦中,我看到了一个浑身火焰的女子,以一种夸张扭曲的姿势缓缓爬到了我的身上,她身上飘荡的火舌不时燎舔着我,带来一股股热意。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算是一场春梦罢?
可惜,我并没有这种癖好。
所以当火焰女子整个贴上来的时候,我闷哼一声,大汗淋漓地醒了过来。
一张开眼睛,我居然真的看到了浑身火焰的女子。
准确来说,是火焰女童。
费小花!
欸?我也没有这种癖好呀……
“大哥哥,你总算醒了。”费小花跨坐在我身上,嘴里含着一根麦芽糖,一脸淡定的样子。
“你着火了……”一时间我还回不过神来,愣愣的说。
“哦。”费小花偏着脑袋一看,随手拍掉了肩膀上的小火苗。
我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原来着火的不是费小花,而是房梁。
房梁、桌椅、柜架、墙柱……但凡能够点着的东西,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家具被烧得噼啪作响,浓烟弥漫四周,头顶还不时有火星飘落。
失火了!
这个小女孩都不会害怕的么?
我来不及多想,翻身一滚,抱着费小花滚到了床底,先撕下一块布让她捂住嘴鼻,然后贴着地面往外爬。
身处火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量别让自己吸入燃烧引起的浓烟;充满尘粒的浓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一个成年人呛死。
“你奶奶呢?”我一边爬,一边问。
“不用担心她。”费小花说。
你这个答案不标准啊。
我略微一愣,也没再追问,继续往门口爬。
爬出房间,外面的火势更大了,身旁不断有火焰冒出;由于屋内狭窄,连躲都没法躲,幸好我早有准备,气劲外放,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把火焰挡在外面。
火焰能挡,热力却是挡不住的,我感觉自己快被烤成人干了。
好不容易爬到门口,就听头顶嘎啦啦一阵乱响,我心知不妙,赶紧缩起身子,往后滚开。
轰隆一声,瓦片、木梁、泥灰之类的东西一股脑儿砸下来,把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仔细一听,整间屋子都在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响。
照这样下去,在被呛死或烧死之前,就得被活活砸死啊。
选哪一种方式好呢……
呸!呸!呸!
小爷我肯定比乌龟还长命!
噫?这个形容好像有什么不对……
我静心屏气,顶着呛人的浓烟半蹲起来观察四周。
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当堂凉了半截。
没错,还挺解暑的。
原来除了被塌方堵住的门口外,整间屋子就只有两扇窗可以通风透气,却都用手臂粗的铁栏杆封死了。
头顶倒是有塌开的‘天窗’,可那至少有一丈多高,墙壁着火爬不了,以我的内功修为也没办法‘一飞冲天’直接跳出去。
至于天魔解体真法……那更别想了,我本来就失血过多,现在又差不多被烤成人干,这样的状态再去燃血?一不小心得变人体蜡烛……
左看看,右瞧瞧,最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我它熊的被困在这个破地方了!
莫非我的一世英名,今天就要栽在这里?
“咳咳……咳咳……”
这时候,躺在我脚边的费小花强烈地咳嗽起来。
我低头一看,发现她捂住嘴巴的手已经松开,双眼却紧紧闭合。
伸手一探,呼吸已经很微弱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毕竟是小孩子,虽然不哭不闹,身体终究熬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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