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心头一咯噔,忙伸手想拉过朱高炽,朱高炽偏身躲开,恭敬肃然拱手,“父王身体不适还需多多歇息,儿子告退了。”
朱棣皱眉,猛的将朱高炽拉过,圈抱在怀里。
朱高炽想挣扎,朱棣低声警告道,“炽儿是想让爹抱你走出去吗?”
朱高炽一顿,慢慢安静下来,心头却是发闷,他老爹每次没理了就非得动用“武力”吗?
朱棣低头看着朱高炽垂下眼眸,一脸平静,知道这小子真的生气了,心头有些无奈和尴尬,那黑糊糊的东西……他真的不想让这小子看见!
轻叹一声,朱棣慢慢开口,“炽儿,爹带你去看样东西……”
朱高炽微微抬了抬眼眸,瞅了他老爹一眼。
却见他老爹好像很尴尬的样子……
嗯?
待来到后院沙地,待看见他老爹挖出那黑糊糊的东西……
朱高炽一愣,随即慢慢走了过去,盯着他老爹手上的东西半晌,抬起手指戳了戳,才惊奇的开口问道,“爹……这是……番薯?”
朱棣脸色微红,随即瞪眼,“这就是番薯!!”
朱高炽盯着他老爹半晌,忍不住笑了。
细眉弯弯的,咧嘴笑开的脸憨憨可爱,朱棣不由看得一愣,心头恍惚,好不容易回过神,心头深沉不已,这小子真是越长越……好看!
而朱高炽在这会儿已经拿过他老爹手上的黑糊糊的番薯,慢慢的撕开它的皮。
朱棣一见,忙抢过,瞪眼,“不许吃!”
“爹?”朱高炽皱眉,那可是他老爹烤给他的番薯!
朱棣嫌弃的扔掉手上的烤番薯,对朱高炽不悦说道,“不许吃这个!等明儿个爹给你烤个最好吃的!”
朱高炽一愣,随即笑道,“爹,不用了。”
他知道他老爹真的有给他烤番薯就已经很开心了。
朱棣牵起朱高炽的手,不理会,转开话题淡淡道,“炽儿,今儿个起你就住松竹院,知道吗?”
朱高炽脚步一顿,住松竹院?
和他老爹日日夜夜相对……
一想到这个,朱高炽心头就不安紧张无措起来,脑海里突然碰的一声,那晚情动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
朱高炽努力摒除脑海里的杂念,此时突然发觉紧握自己手心的,温暖的粗糙让人安心的手是这么的烫手……
忍不住想挣脱出来。
但朱棣下意识的扣紧朱高炽的手,转头横了朱高炽一眼,“现在你老爹我‘病’卧在床,你难道不用来照顾我吗?”
朱高炽一滞,病、卧、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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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芳华院中……
徐氏端坐高位,看着被丫鬟搀扶着走进来的低垂着头的张家小姐。
虽然面容尚未看清,但听这张家小姐的轻声开口,“溶月拜见拜见王妃。”
这声音柔柔糯糯,这身姿步伐也端为优雅。
徐氏心头轻轻叹息,如果不是此时局势,这张家小姐做炽儿的妻子也是不错。
但面上,徐氏忧愁叹道,“委屈张小姐了。”
张溶月微微抬头,面容妍丽,一双眼眸甚为清亮。
“王妃言重了,溶月并不觉得委屈。”张溶月柔声说着。
徐氏微微笑道,“听闻张家小姐贤德淑良,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顿了顿,徐氏轻声道,“张小姐且在我这里住下,只要王爷醒来,婚事就马上办。”
张溶月起身,微微弯腰作礼道,“是,溶月一切但听王妃的。”
徐氏微笑,盯着张溶月此时平静的神情,心头微微有些讶异,这张溶月似乎太平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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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保从听涛院匆匆走了出来,正欲朝松竹院方向走去,转过走廊,突然见对面转角走来几人。
打前的一官家小姐被一丫鬟慢慢搀扶着走向芳华院。
三保一愣。
那官家小姐难道就是今日从南京来的张家小姐?
可是怎么这么眼熟?
三保苦思着,好像……在哪里见过?
三保边想边朝松竹院走去。
走至松竹院时,三保脑子灵光一闪,是了!!!
那不就是几年前在大庆寿寺山脚下世子让道的那轿子里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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