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自己去捉他们的奸吧!可怎么做呢?又不可能俩人一见面就做那些恶心的事!
秦木森决定冒次险,他把飞亮的来信做了个小改动,直接把柏树约到一家旅馆,他相信以柏树的性格一定敢赴约。
而后他会以“木森同学”的朋友身份和飞亮碰面,路上添油加醋说明“木森同学”对他的思念,最好能挑动起飞亮的色心,再嘱咐他,“不要提到我,木森会不好意思,你们好好聚聚。”
他会在房间门口等他们出来,想想柏树脸上有可能出现的表情,秦木森的恨意便得以平息一些了。
秦木森特意请了一天假,夏季多雨又潮湿,他坐在站台的长椅上,旅人行色匆匆的从他身边路过,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有人在他身旁坐下。
“木森?”
秦木森起先没有答应,他还在脑袋里思索自己的计划是否完美。他非常镇定,慢慢扭过头,看到一张中年人的脸,衣服还算干净,白衬衫黑外套,好像他们教导主任的打扮。
如果是个姑娘说不定还会欣赏这人成熟的男人味儿,但秦木森并不觉得,他注意到飞亮的嘴唇有些干裂,说话间那口牙略微发黄,他甚至瞄到了他的舌苔,滑溜溜又肥厚。联想那张他寄来的碟片,秦木森只觉得一阵倒胃。
中年人起先也能维持镇定,后来在秦木森的沉默中变得急迫,他又挪近了些,一只手搭上了秦木森的肩膀,轻轻揉了下,再慢慢下滑。
“我知道我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我只是来跟你聊聊,你的来信很急躁,没关系的,你找个你觉得舒服的地方,我想听听你的现状。”
秦木森转动着手里的碟片,信中约定好这是他们识人的信物。
“我是秦木森的堂兄,”秦木森不知怎么,想好的说辞临出口就变成了这样,“他不会来了,”他的眼睛在黑框眼镜后显示出沉着老练,十七八的年纪像二十多岁,“我还没有告诉他父母,你以后不要寄信过来,不然我们会报警。”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要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如果柏树真和这位情圣飞亮搞在一起,那其实才更快慰不是吗?跟一个老男人,接吻,做|爱……不知道柏树是不是喜欢这种类型。
柏树惴惴不安地在房间里等了大半天,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他在想飞亮是不是不会来了?说不定飞亮只是骗钱的?说不定自己这些烦忧对他来说都是笑话?不会的,柏树立即否决。飞亮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想象飞亮是个神采奕奕的青年,比自己聪明洒脱,也很阳光俊朗。也许很强壮也说不定?说不定他有着和细腻的内心不相符的外表。但没关系,只要坐下来聊一聊,他们又会像在信上那样无话不谈了。
柏树从早等到傍晚,人一直没有来。后来他失落的走出旅馆,天又再下去细雨,他坐到路边,感觉无边的绝望和阴霾攫取住自己的内心。
柏树在性取向这方面非常敏锐,一察觉自己不对立刻开始求证。证实了又能怎样?他越来越孤独,跟那些朋友在一起时貌合神离,任何人碰他一下他就会反应过激,yù_wàng在他体内突飞猛进。这种无处言说的绝望和孤独让他备受折磨。飞亮是他唯一能倾诉的对象。他的的确确幻想过会和飞亮有进一步的发展。
少年的春心和少女的春心一样烂漫。
雨滴打湿了他的眼睫,柏树死寂一般坐在那儿,他好想哭一场,谁来救救我?
裹着宽大雨衣的秦木森像雨夜里的变态杀人狂,脚步悄无声息,神色安然宁静,他坐到柏树身边,余光见到柏树厌弃地扭过头看自己,才笑着说了句:
“我要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柏树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而脸上其他的五官却定格不动,大脑和表情一样僵滞空白。
“你……”他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是……你……”
他看到秦木森刻板的脸慢慢转向自己,黑色的镜框挡住头顶路灯的灯光,在他的眼睛上投下朦胧的阴影,那双眼睛因此而透出些深不可测的恐怖。而后几乎是从没对他有过笑脸的秦木森笑了,嘴角均匀地向两侧扬起,微笑的弧度特别标准,好像公式化的假情假意,太标准了,像假人,和他的眼神一样恐怖。
秦木森又默默站起身打算离开,他只是想让柏树知道自己有他的把柄,让他一个人提心吊胆好了,并没想过切实捉弄他的方式。
但柏树攥住了他的手腕,他在发抖,“别告诉我家人,求你了!”
柏树没有心思去追究被人玩弄感情的事情,他现在所有的恐惧都来自有可能被“曝光”的无可挽回的现状。
秦木森有他的亲笔信,秦木森知道他看过那张碟片,秦木森可能还有更多的能治他于死地的东西,总之秦木森就像片不断放大的乌云遮住他能看见的天光。
被家人知道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回轮到秦木森居高临下的俯视柏树了,他对张惶无错的柏树没有丝毫同情,也不觉得快慰,怒意仍旧在浪打浪,铺天盖地的想要寻找一个能发泄的出口。
他对这样的柏树也甚感恶心,柏树那可怜巴巴的神色让他恶心,柏树在信上饥渴的本质让他恶心,柏树的哀求也让他恶心。
秦木森别开手腕,对柏树的哀求不予置评。
“你想要什么?”柏树站起身在他身后追问,“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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