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树的眼睛有些红,可他坚强地维持了自己不可一世的外表,想笑没笑出来,遂赌气地凑上前把住秦木森的腰,咬了下他的嘴唇。秦木森老模样地皱了下眉,纵容了柏树的作为。而后柏树的手撩起他的浴巾握住了他的东西。
“谁啊?”老太婆在屋里扬声喊了句。
秦木森赶忙攥住他的手腕,向左侧挪了一步遮住柏树的影子,小声对他说:“疯了你!别人看到怎么办?”
柏树突然开心起来,他觉得秦木森和自己有了共同的秘密,自己不再孤单了。秦木森回头冲里面说是柏树来找他借东西,他的鬓角流下水珠,突出的喉结小小地滑动着。
他挡在他面前,就好像在维护他一样。柏树因为这个发现有些得意,秦木森扭头看出他的固执,让开门口让他去房间里等。
阁楼里唯一的光源不够明亮,凉风将书桌上的书页吹翻又落下。秦木森身上有井水甘洌的味道,他对站在窗前的柏树不知所措,尴尬的想要恢复自然状态,却不得其法。
他想他应该要问柏树你来干什么,却总是没底气,只好重提旧事,
“你还疼么?”
“疼,”柏树的嘴角始终上扬,眼睛也弯着,“你疼不疼?”
秦木森别过脸,更没底气了。
“那些信……咳,”秦木森拼命找话题,“我真扔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家人看的。”
“为什么呢?”柏树故意让他难堪。
“就是……咱们两清了,你要是还不满意……你提要求,我尽量满足你。”秦木森说完才发现自己莫名奇妙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从有理变成了无理,从索回变成了补偿,真莫名奇妙!
他看到柏树慢慢走过来,也不说话只拿眼看自己,而后他被柏树封在了他和墙壁之间。秦木森也在看柏树,看这张讨厌的脸前所未有的清晰,看清他眉宇间、眼睛里,那呼之欲出的想要确定些什么、想要夺取些什么的倔强。但那毕竟只是想要,并没有真正得到。因此又不安,就像撞南墙时明知会痛却死不回头的悲壮,就像他会义无反顾的撞倒那堵墙,可还是会怕痛的委屈。很复杂的神色,搅乱了秦木森简单的心。
柏树轻轻凑上前贴住了秦木森的嘴唇,两个人都没闭眼睛,后来也不知道谁先妥协。他有些悲伤地吻他,张开嘴唇,伸出舌头,试探地摩挲,苦涩地舔舐。
吻得秦木森好心疼,开启牙关,卷住柏树的舌头,含住柏树的唇瓣。他搂住柏树的腰,将他颤抖的身体压在墙壁,温柔地进入他,捂住他喘息渐重的嘴巴。
怎么会这样?秦木森分不清柏树脸上的纠结是痛还是喜悦,他好像有主动权,又好像放弃了主动权。柏树热烈的回应他,攀在他的肩头一直在他耳畔潮湿的喘息。
他们的yù_wàng总不得满足,昏天黑地的纠缠在一起,满头汗水地吻在一起,全世界都在痛苦之中盘旋,挣扎着拖向地狱,烈火里无声哀嚎,桎梏着爱与青春,杀戮黎明,步入蛮荒的郊野……
秦木森骑车载着柏树到学校一公里的地方,“你自己走过去?”他是怕柏树不想让同学看到他俩在一起。
“干嘛?我很丢脸吗?不想被人看到?”
得,秦木森想两人上了床要弄死对方,下了床想拿话噎死对方,没好儿!
他们到学校门口遇见了熟人,柏树那几个狐朋狗友果然很惊讶。
“你怎么跟他一起来了?”
柏甩到肩膀,“就这么来的!”
当初欺负秦木森最起劲儿的小子阴狠地瞪着他,秦木森踩下脚蹬子,路过他时迎风说了句:“别惹我。”
变化是润物细无声。柏树和秦木森越来越频繁地凑在一起,但每回都是柏树去找秦木森,秦木森从来不主动。
yù_wàng非但没得以平息,反而烧得更烈,柏树见到秦木森就动手动脚,就算做不了也要摸几把撩撩他过手瘾。
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吵架也都无疾而终,不过暴雪来临的前一天,他们起了最严重的一次分歧。
那天柏树揣着家里刚出锅的饺子到汽修厂找他,老师傅们对他的到来见怪不怪,车间里正在忙,柏树就到二楼值夜班的宿舍里等。
不多会儿秦木森带着一身寒气进屋,柏树正在发呆,见了他马上拧开保温盒,
“吃饺子吧,我奶奶中午才包的。”
秦木森一口一个,颇有些狼吞虎咽的架势。柏树靠在他的肩膀上,又拿手伸进他的工作服里摸他的上身,秦木森吃完擦干净嘴,拧上盖子站起来,
“快点儿,我等会儿还要干活儿。”
柏树坐在椅子上没动,“干嘛?我来找你就非得为了那事儿?”
秦木森问:“那你来干嘛的?”
柏树心想也是,不做那事儿我干嘛来了?但他就是气儿不顺,摔摔打打地走出宿舍,迎面碰上一赶来送饭的姑娘,先对他笑了下,又朝屋里的秦木森说:
“木头,我给你打了饭,咱是在这儿吃还是去食堂?”
“我吃过了,谢谢你啊!”秦木森边说边走到门口。
“吃了什么好吃的?也不跟大家分享一下!”姑娘开了个玩笑,在柏树看来有点儿撒娇的意思,“你吃独食儿可是要拉肚子的!”
秦木森就笑了下,“那等我发工资请你们吃饭。”
“那我可要去瑶池饭店订桌最好的菜!”姑娘说完冲他俩点点头就走了。
柏树看人走远了才扭过头,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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