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他还是很想知道。现在几个人都有异化的样子,即使逃出城外,也难保不会继续恶化。虽然这个谢左使似乎几年来都吃香喝辣,身体倍儿棒,但黄金王也说了,只有他一个。
眼珠子朝向头顶——他可不想和这么一群家伙浪荡江湖。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光落在鬓发散乱的小荷身上,她正在小心翼翼地整理衣服的摺边。
“小荷受伤了么?”他把急吼吼逮着陆铭问风月的盗曳扯过来,附在他耳边轻声问。
美人从来没那么主动过,盗曳大羞,很会看颜色地附和着一拍胸膛:“没有伤到一分一毫!”
“那就糟了……”谢源侧过脸,不让闻言投转目光的小荷看到他的嘴型。“去,切她一刀看看有没有异化。”
“诶?!”
“就她一个不确定啊……”
“要确定这个干嘛!”盗曳在两个美人之间转过来,转过去,不知道该看哪个才好。
“只有她没有下过矿坑。”
盗曳急得直抖手:“你不也没下过!”
“上次的事我早忘得精光了,说不定下过……”谢源掩面,给他使了个眼光,盗曳皱着眉头静坐半日,推推嘤嘤,“你,你去看看……小荷宫主有没有……那个。”
嘤嘤侧头不理。
没想到那边厢小荷拿了刀就往颈子上一划,那个凶蛮,好像割得不是她一样。几个人就看到血一飙,谢源一愣,盗曳赶忙扑上去。
“她是哑的,可不是聋的!”陆铭愤愤白了他一眼。
谢源慌神地摸过去,“怎么样?”
盗曳一边给她缠脖子一边闷声道:“异化了……”
“我问你人呢?!”
“没事!还不是你!”盗曳恨不能咬他一口,挡着东挡着西不让他看,谢源好不容易从他身后探出头去,小姑娘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副被撵出家门的小狗模样。
好了,异化的缘故不是碰过倒霉的矿洞和黄金。
他们异化,黄金城里的人没有。
“为什么?”谢源喃喃,“我们跟他们有什么不同?”
喝的水,吃的饭,呼吸的空气。
如果要在这方面做文章,整个城池都要串联在这个阴谋里。
“为什么?当然因为我们是汉人!他娘的!”盗曳高声叫骂。
这还搞种族歧视?这么高辨识度的术数倒是见识了……
嘤嘤突然发话:“能夺命的术数发动都很难,布局范围绝对不能大,每次针对的人,都必须很确定很确定。”
“嗯?”
她一直沉默着,此时一发话,五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毕竟只有她一个人算是专家——至少也是砖家。
“我听我老师说,夺命之术,必定要精要专,施术不能累及他人,所以我们身上应该是带标记的,被叫做术引。”
“不是黄金骨么?”阿昭吐吐舌头。
谢源盯着她:“我想知道的是,他们什么时候,怎么样,把标记种在我们身上。”
“我也很奇怪,因为也许你们看不到,我对术力却很敏感。要种术引,我应该知道。”嘤嘤低着头,“也许他们根本没有种。”
谢源霎时脸色大变。
盗曳缠好小荷,扶她枕到膝上书桌顺着发,跟其他人一般纠结满脸:“我听不懂!”
“没有种……怎么能辨识我们?”
“原来是这样,除了我们,没有别人活着么……”谢源喃喃,看着背后的月光。
嘤嘤点点头,“我一直这个城池很古怪很古怪,太多不自洽了。”她小心翼翼地用上了新术语,跃跃欲试地查看谢源的脸色。“也许阿昭那句话说对了,黄金城根本不存在。”
“我们在幻境里?那么真实的幻境?!”
“幻境要不就是改变原有的实物,给我们错觉;要不就是直接影响我们的头脑。”她指了指脑子。
“那我们只要找到黄金王就能知道一切。”陆铭握拳,在心底加上几句脏话,“都是他干的!他为了复活他的皇后,居然想对这么多人下手,我们应该去找他算账!”
阿昭摇着头站起来,随手抄了把菜刀:“真是麻烦死了。那我们就顺着谢左使和陆少侠来时的路,杀回他的寝宫吧。乘着他还没把高贵美丽的夫人藏好。”
众人杀气腾腾地散会,谢源特意放慢了步子,和嘤嘤走在一起。
“其实你没说真话吧。”他低声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嘤嘤眼神闪烁,“跟你这种人说话有时候简单得要命,有时候倒真难。”
“幻术,在术中能够解开么?施术人一定会在这个城市中么?”谢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嘤嘤眨了眨眼睛,拉住了他的手:“任何术法都有致命之处,我们总要试一试。与其坐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去问问黄金王,不是么?”
“他的确是这个城市的主宰,若不是他,也没有别人了。”谢源安慰着自己,突然想起什么,嘴边浮起诡异的笑。
黄金王他,真的活了整整五代人之久么?
最大的漏洞,不就是在身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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