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夜吟幽幽地看着这一对人马:“你们这几天也看到了。兄弟们吃的是辛苦饭,在蚩尤海里讨生活,很是不易,更何况不少还有家小。”
陆铭一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起这种话,重重哼了一声,“龙骑兵出营一次抽七八成的货物,你当我不知?”
龙夜吟对月长叹,双手拄着刀立定:“我知道谢左使是个爽快人,只是自上回一别,一直无缘再见。”
陆铭赶紧把谢源抱怀里头:“再见要干嘛?”
“还请把欠的银钱早点还上,不要平白坏了千绝宫的名声。”龙夜吟深深盯了一眼谢源,咣当一声收刀入鞘,走了。
谢源想不到原来是债主,揉了揉太阳穴:“你就问盗少要吧。”
龙夜吟半转过头:“盗坛主一定会克扣粮秣。”
“那就问教主大人。”
“……”
陆铭被龙夜吟眼光一扫,忙把谢源闷怀里:“看我做什么?我不管钱。”
“好了好了,都去歇息吧,”谢源打了个喷嚏,裹上衣服,“这次还有命回来就把钱还上。”
龙夜吟挥了挥手,修长挺拔的身恣带着玄甲铿然,没进了戈壁的夜风中了。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
“……闷死了,快放开。”
“你以前到底有多少个!”
“……有毛病。”
谢源越是不说,陆铭越是紧张,晚上抱着人死也不肯撒手,拱来拱去没个歇。谢源发了火,抽了他好几下,勒令他从身上爬下去,熊孩子还可怜兮兮地埋在他胸口嗅来嗅去,哈喇子流得黏糊糊湿漉漉的。
谢源冷冰冰道:“臭死了。”
熊孩子的自尊被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一咕噜翻了个身,瑟缩着泪流满面。见谢源不理他,还蹦跶两下,意思是“为夫我不爽”,后来看谢源早跟周公玩儿去了,便睁着眼睛想馊主意,最后阴笑着睡去。
其实也不算什么馊主意,就是不把谢源叫起来罢了。沙漠里夜凉日晒,行路需早。可是谢源呢,蹲在家里日不晒,出门三步有人抬,贪睡是他素来的地主阶级万恶习惯之一,每天早上都是陆铭发大工夫弄醒他——当然这种时候可以用些非常手段,他非常喜欢这差事。
而一般人若是偶尔晚起,会被龙头头踢帐。真是踢帐,第一次踢帘子,第二次直接把帐子踹飞,看你还睡不睡。
陆铭打得就是这主意。
第二天醒来时尚早,枕边人四仰八叉,长发四散,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下颔的弧度又柔弱又纤细,熊孩子看得心尖子都化了,凑到他身边乖乖拱着。不多时,外头响起脚步声,人声,生灶起火忙忙碌碌的影子印在白布上,帘障外的光渐渐生暖。他听着外头熙熙攘攘,突然觉得抱着心上人赖床的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什么,君王不早朝是不是。他就一边仄着耳朵,一边伸着食指在谢源身上慢慢游移。
军靴踏在沙上的声音沉闷有力,很好分辨。而且不用临场发挥,小鹿同学就能发挥出“没事就往谢源身上爬”的良好品质,是故龙夜吟一踹开帘子,迎面就是一副日夜颠倒昼夜宣淫的大尺度春宫图。
陆铭表示非常生气,一个饿虎扑食,像是要把雌兽整个笼身底下,露出背脊上的抓痕:“你做什么!”
抓痕可确确实实是谢源留下的,那个凶残,照理说不符合他人前一贯的温文尔雅。但是熊孩子的确有法子把他逼疯。这几天晒得厉害,陆铭一睡下就嚷嚷背痒痒,背痒痒,抓抓,抓抓,谢源刚开始怕把人抓坏了,后来熊孩子没完没了地要,谢源就要发火,狠狠把他挠成个筛子,然后再用绯瑞云伺候一顿屁股,好,老实了。
所以龙夜吟眼前的场景的确非常具有颠覆性。
但是这个捉奸者很明显定力得不得了,眉毛都没挑一下,盯着呲牙咧嘴的小少年,用平淡到没有波澜的声音说:“一刻钟。”然后放下了帘幕,走了。
谢源这时被他压醒了,迷迷糊糊间听说龙头头已经来踢过帐,觉悟很高地起了床。陆铭虽然使出浑身解数都留不住人,但还是瞎逼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龙夜吟骑在马上低下头跟谢源交代些话。陆铭站在一边,总觉得这家伙瞟他的眼神带着讽意。果不其然,说到最后龙夜吟指着他对谢源说:“这么快?”
谢源刚睡醒的时候十分温良恭俭让,迷糊道:“嗯?啊……”
陆铭瞬间石化:不好,中计!
男人嘛,不论多大年纪对这个还是很看重的,陆铭一想到那个一刻钟,立马杀气腾腾地对着龙夜吟不屑的神情,简直要上去拼命了。不在状态的谢源看自家孩子又发神经,拍了后脑勺施施然对着龙夜吟一躬身就把人拖走。
从此传出去的名头泼出去的水,陆铭不但断袖,而且秒射的名声立马暗搓搓传开了。盗曳听说了简直悔得要死,成天就围着谢源问喂左使你幸福么?幸福么?谢源是故一整天都在状态之外。
龙夜吟把他们带到距销金河一天路程的时候,死也不肯再走,任是盗曳软硬兼施,小伙子就是不搭理:“蚩尤海西边没有马贼。你们顺着河走,也不会迷路。再说有谢左使在。”
盗曳眼看就要拿刀砍了,被谢源喝住。他一拱手:“一路辛劳龙将军了。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与盗曳说,我千绝宫必定鼎力相助。若是此次我们得黄金归来,还请龙将军记得来取。”
龙夜吟拨了拨兜鍪,露出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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