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都一叩首。
谢源闷笑着,伸手去摸陆铭的脸,陆铭仰起头有些不明所以。他的手很暖,明煌却是冷的。
抚过他唇边的时候陆铭忍不住抿了一抿。
“你看,逗你多没意思,聪明又不经事。”他把眼光投到计都头顶青青的方帕上,“下去吧。让老宋涨你五倍的月俸,你就留在这里。”
“谢大人。”
“等等!”陆铭一把按住他的手,“这个账本有问题。”
八十二、大太太杀将过来了
“你还去账房帮过佣?”谢源侧身望着他,眼眸深不见底。
陆铭划划翻着纸页,聚精会神:“不对……这个也不对……九章衡平式代错……”
“不是代错,”计都无声无息地垂手立在前头,“故意的。假账,但是不多。”
“为什么?他们在怕什么?谁要查他们的帐?”
陆铭“嗯哼”一声:“大概是背后的人吧……”
“还有千绝宫。”计都淡淡道,垂下了眼,谢源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便伸手,一把抹掉桌上的茶盏,静室里“啪”地一声脆响。陆铭惊讶,只见谢源怒气腾腾地站了起来,一手插着腰在房间里乱转:“他们背着千绝宫、越过青莲坛在卖货给商人?他们害怕我去查账!”
计都一俯身:“恐怕是。”
“那就让他们去怕——你下去领赏吧。”
计都又施了一礼,带着他的账本退了出去。他一走动,卧室里的熏烟都淡了。
陆铭不安地从背后抱住谢源:“怎么了?那么急躁。你明明不在乎这些的。”
“任何一个主事的听说都应该这样——计都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陆铭顾自抱着他的腰摇头:“不是这个,我是问你突然让老宋筹钱做什么?”
谢源一愣,“到了年底每个分坛都是这样,以前没经历过,有些做不来。”
看陆铭若有所思地模样,谢源不禁又想编得更真些。只是陆铭很快就放弃了那个话题,小心翼翼碰碰他的额发,“那老宋会筹到钱么?”
谢源嗤笑:“当然不会。姬叔夜要得可不少。”
“那你想怎么样?”陆铭有些急躁地握了握他的手,“你有什么打算么?”
谢源刚想开口说,神色一变,摇了摇头说罢了。陆铭猜,多半是他说了自己也听不懂,不禁懊恼,只细细叮嘱他若是有什么要帮忙一定要说。
外头老宋心急火燎得没等到变个天,就跑去收所谓的税了,从街头到街尾,从狐假虎威到摇尾乞怜,最后灰溜溜地回了青莲坛。谢源喝着晚茶看他一副落水狗被痛打了的模样,不禁莞尔:“怎么样?他们怎么说?”
“嗨,骂呗——这盔甲太硬实,这把老骨头端不动了!”
谢源纡尊降贵地走到他身后解开系带,把老宋搞得受宠若惊:“谢左使,实话说吧,没人搭理咱们哟……只当看耍猴了。”
“明天再去。”谢源给他取了便衣来搭上,“跟他们说些好处。”
老宋奇怪:“啥好处?”
谢源眯眼:“收保护费时候许的好处。”
老宋一扶膝:“哎哟我的好大人,您就只说了吧,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呀!收保护费就保护费呗,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要我说啊左使,就算整个封丘真交了什一,咱也凑不出教主大人的那笔款子!”
谢源比了个嘘摇摇头,老宋偷眼看看四处没有二夫人,才松了口气。
他偷偷摸摸对上谢左使漂亮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神分明写着“老宋啊对不住你”,可那神情却是“此事没有余地”:“这个坎一定要过。你要去,天天去,而且这几天不能再在青莲坛里窝着。你要去巡街,他们怎么骂你、笑话你,你就要穿着这身盔甲从街头走到街尾,日初、日中、日晚各一次,不要跟那些老板起冲突。遇上有闹事的客人,帮客栈老板摆平,不行就绑回来交给我;遇上有不知情的商旅与你们打听,你只管把收保护费的名头搬出来,但是要记住……”
老宋竖起一根手指:“说的是……收税!”
谢源满意地点点头:“如果小丫头肯的话,就带上她,如果出了乱子也有个照应。”
“那能不能将昭公子与陆少侠……”
“不行。”谢源斩钉截铁道,“他们时候未到,不可抛头露面。”
老宋虾似地弓着腰“嗨”了一声,神色绝类汉奸,就差念叨一句“皇军托我带句话”……
“怎么?”谢源背手穿过游廊回主屋,见老宋还跟在屁股后面,不禁很奇怪。老宋向来识相,晓得他不愿意管事儿,从来不磨磨唧唧。
“这个……那个……敢问大人到底在做什么?”
谢源“哦”了一声:“赚钱。”
“哎呦我的好大人喂……小的这胸口都被猫爪子挠似的!”老宋摸着胸口的铁镜一脸纠结,“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
谢源轻笑:“我还真没忽悠你。这世上最赚钱的营生是何?”
“是……是挖金子?!”
谢源心说挖金子各种险恶啊你是不知道:“你倒是说说,我去哪里寻金矿?说个封丘有的营生。”
老宋挠头:“封丘没什么营生好做……砗磲血胤?”
谢源轻笑:“收税,信我。这世上最来钱的是税,其次是卖标准,再次才是挖花花肠子去赚点蝇头小利。上头一说话,立马变了天。封丘小地方,要挖得出什么新的好货色,我是做不来。但我知道封丘缺的恰恰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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