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还可以谈,拉撒关我什么事。齐志高再次晕倒,「去死吧你,我现在自己的生活都成困难,哪养的起你!」
「诶?现在老师的待遇不是挺不错的么?」
「那是别人,我可不一样……」齐志高说着说着,眼神又黯淡下去,叹一口气道,「那些小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和我杠上了,居然闹罢课!如果这件事情平息不下去,我马上就会被炒鱿鱼的,到时候你流落街头也就有个伴儿了……」
「有这种事?」欧阳继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虽然齐志高对自己好像是凶了一点,但对待外人绝对只任劳任怨的好好先生,兔子般逆来顺受的性格。再加上清秀得赏心悦目的脸孔,和颀长的身材,往哪儿一站都是人群中的亮点。这样的人当老师,学生们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闹到集体罢课的地步?
齐志高点了点头,说道:「难道选择老师这个职业是我的错误?」
「志高啊……」欧阳继按了按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得说道,「不是我说你,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来来来,将敬酒,杯莫停,与尔同销万古愁……」
饶了我吧……齐志高觉得自己就快要再次昏迷了。然而欧阳继兴奋非常,竟反客为主地朝冰箱跑去,把里面的罐装啤酒全部抱了出来,往茶几上一扔,拉过齐志高说:「志高啊,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做什么!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给我说,我就陪你喝到天亮!」
你想喝我的酒就直说,还找什么借口。欧阳继的小把戏,当然瞒不过齐志高的眼睛。但一醉解千愁,这个自古留传下来的办法,倒也不是不值得一试。想到这里,齐志高情绪低落地接过了欧阳继递过来的酒罐,发泄似的汩汩灌下了肚。
就这样,不知道他们喝了多久,脑袋昏昏沉沉的齐志高趴在地板上就睡着了。而酒量稍胜一筹的欧阳继则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喂……谁啊……」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欧阳继半梦半醒地对着话筒说话。
「齐志高!现在都几点了!你是不是不来上班了!你快给我过来,你们班的学生说要跟你进行最后的谈判!」
话筒那边,校长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几乎快要振破欧阳继的鼓膜。只见他龇牙咧嘴地把话筒对着地板,但那高分贝噪音的威力依旧可以荼毒他的耳朵。
欧阳继忍无可忍,重重挂断了电话。正想回去重新补眠的他,神志突然清醒了。刚刚那人说什么?要齐志高去跟学生进行最后谈判?难道就是要罢课的那一班学生?想到这里,欧阳继望了一眼趴在地板上睡得跟死猪似的齐志高,嘴角浮起了一丝孩子气的笑容。
齐志高啊齐志高,交到我欧阳继这个朋友,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欧阳继别的才能没有,但如果谈到『谈判』和『打架』的话,我可比你有经验多了。这次,就让我带你去和那一帮子小兔崽子们谈判吧……
欧阳继把齐志高抱进了卧室,为了怕他醒来后跑到学校来,还好心地反锁上了门,藏好钥匙,剪断了电话线。本来他还打算在窗户上打上木板的,但是考虑到这里是第十层,一般人没那个胆子跳楼去上班,于是作罢。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欧阳继全副武装地朝学校进发了,由此迈开了他从师生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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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级三班……二年级三班……到底在哪儿呢?……啊啊啊……可恶,怎么这么难找啊……
记得昨晚听齐志高说,他是二年三班的班级导师,而这次跟他闹罢课的,也正是这一班的学生。现在的小孩子是不是港台片看多了,怎么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想当年他欧阳继虽然惹是生非、打架斗殴、坏事做尽,但惟独对老师是又恭敬又顺从,虽然也曾发过牢骚,但是如果老师一声令下,叫他抄书。他可是没有一次敢不抄的。(虽然一半以上都是找兄弟们帮忙抄的……)
正在欧阳继为教室的正确方位而头痛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花坛边出来奇怪的声音。天生好奇心比别人旺盛一点的他,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朝声源处靠近。那声音是从一个死角发出来的,光线阴暗,只有一个出口,并且人迹罕至。根据欧阳继当年纵横学校整三年的经验,敏感地察觉到这里必定是这所学校里的『施暴区』!
——每所学校里都会有这么一个地方,是学生们约定俗成的坏孩子聚集地。比如说,如果某一天,你听到别人对你说「放学后在xxx等着我」,你马上就明白「完了,要被揍的。」
而现在欧阳继听到古怪声音发出的地方,也正是这样一个黑色禁区。
「不是照你们说的做了吗?你们还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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