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余光打量他,他也扭过头去看车外的风景。司机大概也察觉到了尴尬,低低咳了一声。
哎……他知道又能怎样呢?左右我也是个穷人,若是家境小康,万事顺意,谁也不会出来卖了不是?我何必跟自己的老板过不去?和钱过不去?
蒋文生的手搭在腿旁,我悄悄地伸出小指去勾他的手指。那根修长的手指缩了缩,然后突然用力地紧紧反勾……真是闷骚!
“不管以后怎样,你都给我记住……”蒋文生依旧不看我,低声的说,“那些地方,是我最先带你去的。”
我看着他的侧脸,心中一半明媚一半阴雨莫测……灵感突生,我想写一首诗:
啊……
如果你爱我
请不要制造虚幻的浪漫给我
如果你爱我
为什么不多拿些钱给我
……
在我内心灵感喷涌的时分,蒋文生幽幽开口。
“如果你愿意,可以在事情结束后来找我。”
“什么叫‘事情结束后’?”
“协议期满之后。”蒋文生淡淡地说,“放心,我会告诉你,我究竟想让你做什么。”
我无语。脑子里一跳一跳的,莫名惊诧。
“但是你要记住我的话,我不喜欢当嫖客,也不会出钱包养你。如果你是为了钱,那就不用来找我。”
我瞪大眼睛,眨了眨——不止一个人说过,我这个表情特别有诱惑力。
“你看我干什么?”蒋文生不自在地摸摸脸。
“老板,我必须向您确定一件事……你拿三十万块买我一个月的时间,是想让我完全按照你的意愿帮你做一件事吗?”
蒋文生不耐烦地挑眉,“废话!协议不是写的很明白吗?你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如约付给你钱。”
那完全有失老总水准的协议内容迅速从我脑海中闪过。猛然间,我无法自制地笑了出来,前仰后合,毫无姿态可言。
看来我自以为是的“包养”,其实根本就弄错了概念。蒋文生花的三十万块钱,是让我帮他做一些目前我还猜不到的事……他的花钱的目的,不在我。现在转头一想,从头到尾,蒋文生都没有说过任何有关“包养”的话,而且对我主动勾引的行为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那么,我就纳闷了……昨天晚上他抱着我睡觉是为什么?今天带着我到处乱转是为什么?现在还勾在一起的小指算什么?
一个将我雷的外焦里嫩的想法腾地窜出脑海……
这个年近三旬的男人,这个拥有着我手指加脚趾也未必能数清的财产的男人,这个口口声声说“我不愿做嫖客”的男人该不会是以为,我们这样叫做……谈恋爱吧?
这个小想法像病毒一下迅速地蔓延了我整个儿大脑。蒋文生的种种行为在我眼中也就有了别样的意味。
“晚上,你去做饭。”
“啊?”
“早上那个粥就行。我后来想想似乎还不算太难吃。”
“……”
“你干嘛那个表情?林小花我告诉你!多少名门淑媛高干子弟巴巴地想给我下厨,我都不稀罕呢!”得,那下巴又上升到水平线以上了……
智商低的那个人是我。我早该从他拿着我的血汗钱给我做全身检查的无聊事迹中发现这位其实是一个自恋自大智商或许不低但情商绝对不高的家伙!
更可悲的是,据我观察,现在智商也有日益下降的趋势。
……
马老头面色古怪地看着蒋文生把那碗十二个小时之前还被指责很油腻的粥喝的干干净净,然后表情惬意地吩咐着:“再来一碗。”
我内心很忧郁。我的胃功能总算恢复正常了,却只能回忆着前些天的美食喝着这无聊的皮蛋瘦肉粥。
晚饭后,蒋文生叫人给我捧来了一堆课本,吓得我心惊胆颤。
“老板……这是要我今晚看的吗?”他是又想借机打我吗?
蒋文生怔了怔,摇头,“今晚不用看。”
那就是说早晚要拿这事体罚我呗?我忍不住去翻。蒋文生按住我的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发直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安,“放心吧,老板,我会认真看的。”
“不是……”蒋文生表情突然暴躁起来,他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走着。
按理说,我这个时候应该走过去,从他的身后抱住他。用我单薄的ròu_tǐ温暖他那暴虐的内心。可在下午的事情之后,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突然转身:“我明天会派人把你送到d大,所有一切的手续我都已经办妥,明天起,你就是d大的学生了。”
我怔住。
他拿起我的手机,迅速地输入一串号码。“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ws两个字母出现在手机的电话本中。蒋文生说,“你记住自己的背景资料。你叫林晓麟,1991年出生于h市,高二那年父母因意外去世,你父亲的哥哥收养了你不到一个月,骗你签了房产转让协议,然后把你赶出了家门……”
我看着蒋文生。这并不是他编撰的经历,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实。只是林晓麟这个名字,如此陌生,多久没有人提起了?
蒋文生顿了顿,接着说,“可是你并没有放弃,依旧坚持读书,最后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d大,成为了美术系的学生。因为你要靠勤工俭学维持生计和学费,所以在外租房,也和同学很少往来……”
我笑了,“什么样的地方能给高中都没有毕业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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