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的身子清瘦修长,再如何年少,到底也是初具成年男子的身形了,无论从哪方面瞧,自然都比不上女子软绵——只不过,洛骁有些颓败地想:只不过奈何他本来喜好的就是个男子。
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勉强克制住心中微微涌动着的狂躁,伸手将殿内侍候着的太监宫女们都遣散了,而后仔细将闻人久半抱着上了轿子。
将闻人久妥帖地放进了轿子里,正准备出去,但身子刚动了动,却发现腰侧像是被什么给勾住了。低头一看,正对上一双水雾蒙蒙的眼。
“不准走。”看那样子,明明是醉的狠了,偏偏口齿倒还清楚得很,“留下来。”
到底是太子,便是这个时候,对着人,却还不忘着要用命令的口气。
洛骁将闻人久的样子瞧在眼里,有些无奈,却又莫名觉得几分愉悦,并没有思索很久,便就顺着闻人久的意思矮身也坐进了轿子了去,伸手将人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让他靠在他身上,随后放了帘子,扬声吩咐了一句,只让轿夫们起程,迅速回了东宫去。
张有德正跟着另一个小太监在青澜殿的殿门外头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好不容易见到了人,整个人精神稍稍震了震,赶紧从身边那个小太监的手里将灯笼接了过来,提着灯笼便朝轿子迎了上来。
只是,轿内坐的,却不止是他的太子爷。
张有德略有些惊异地看着轻轻闭着眼,双颊绯红,一手抓着洛骁的衣襟,正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中睡得香甜的闻人久,一时间竟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太子这是……”张有德闻着那浓重的酒味儿,犹疑道,“喝酒了?”
“席间为了应付北域的那些使臣,喝了些酒。”洛骁倒是落落大方的,小心地扶着闻人久的身子下了轿子,“大约,是醉了罢。”
张有德有些着急地看了一眼洛骁,语气里隐隐含了些许责怪的道:“席间的时候,世子怎么不阻着一些?殿下、殿下他不懂饮酒的!”
洛骁微微一怔,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世子恕罪,是奴才放肆了。”张有德见着洛骁的样子,又似是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犯上了,缓了缓口气,才解释道:“几年前,殿下年纪还小,参加太妃举办的宴席时,被劝了一杯酒。不过只一口,殿下便醉了——至此之后,殿下便再未在人前饮过酒。便是世子与殿下相处的这段时间,又何曾见殿下小酌过半分?”
洛骁垂了垂眸,视线缓缓扫过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少年人,忽而想起席间上他应对北域使臣敬酒时表现出来的淡然和豪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
他的这个太子殿下呵,是半分也不肯输于人前的。
“殿下今日酒喝得有些多了,待明日醒来,怕是又有一番折腾。”洛骁对着张有德道,“今日还是请公公让人先煮些醒酒汤备着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张有德点了点头,正准备从洛骁的怀里将闻人久接过来,但是还未动作,那头洛骁反而就先动了。
青澜殿是闻人久自己的地界儿,也无需像在外面那般顾虑。微微弯了腰将人一把抱了起来,径直便向屋子里走去。张有德望着洛骁笔直的背脊,张了张嘴,好一会儿,却是什么都没说,犹豫了一会儿,朝着身旁的小太监将事情又吩咐了一遍,然后赶紧跟着洛骁身后进了屋。
屋里面是墨兰当值,跟着两个二等宫女利利索索地打了水将闻人久收拾了一遍,又替他换了xiè_yī,折腾了半个时辰,这边才算是打点妥当了。
中途的时候,闻人久曾经醒过一次。迷迷糊糊的喝了几口醒酒汤,然后却又像是嫌弃那汤水的味道古怪,拧着眉头微微抿着嘴,竟是死活都不愿意再喝了。
只不过,这一迷迷糊糊的一醒,却又坏了事。
先前又哄又劝的才让才闻人久松开了抓着洛骁衣襟的手,这会儿,刚等洛骁换了身衣服后,却又是重新抓上了。
“没想到殿下醉酒之后,还有这种喜好?”洛骁哭笑不得地看着闻人久蹙着眉头跟个孩子一样的睡脸,想了想,朝着当侍的几人道,“难得殿下睡熟了,也就不用惊动他了。你们就在此处为我铺一床被褥就是。”
墨兰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世子身子金贵,哪能睡地上?”
“难不成你要扰了殿下?”洛骁反问一句,见墨兰支支吾吾,脸上露出几分难色,笑道,“与爹爹在军中的时候,日子比这里可艰苦多了,哪里有什么金贵不金贵之说?去罢,时候不早,我也有些乏了。”
墨兰听着这话,还是有些犹豫,侧头看了一眼张有德,见张有德冲着她微微一点头,索性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做了个万福,领着几个宫女去将屋子里备用的几床被褥拿了过来。
厚厚的铺了好几层,直到打点完备,再三确认了没什么纰漏了,这才停了下来。
在东宫里,闻人久向来是不留仆从在屋内守夜的,是以在这边将屋里的一切摆弄清楚后,墨兰等人与张有德一同又行了一礼,这才陆续地退了下去。
已是更深夜沉,明明身体乏得很,但是精神却是亢奋着的。
洛骁站了一会儿,然后却是缓缓地坐到了闻人久床榻之侧。
他已经睡得很熟了,或许是因为饮了酒,呼吸比平时要重一些。乌黑的双睫轻轻颤动着,被烛火照映着,在眼睑下投映出一片美好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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