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能在说清楚一点吗?请问是哪里?你身边有人吗?听我说,我需要确认您的病症,在电话里进行最初的抢救,在救护车到达前的五分钟,这时间很关键。您现在是哪里难受呢?可以自己移动吗?身边有人吗?喂?喂……”
晨昱柏已经把手机丢在了一边,他跪在地上,双手按在严大爷的胸口上,用尽全力的做着心脏复苏术。
六年前,滨海看不过天天关在屋里的他,便经常约他出去。滨海是中心医院的外科心脏手术医生,某次话题聊到这方面,便教了他该如何正确地应对各类突发的情况,那时候他正纠结在自己和子曜不应该发生的感情里,也很乐意到处走走散心。奈何子曜很不喜欢他和别人单独出游,几次争吵之后,莫名其妙地就和滨海没怎么联系了。朋友在不知不觉中减少,手机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接不到电话,下意识选择来往的人都是严大爷这类上了岁数的人,然而即便这样孤独地活着,子曜似乎依旧有数不清的不满,自己也越来越无法满足他。
没办法人工呼吸,急救自然不够圆满,好在按压心脏也能够拖延时间,七分钟后楼下的救护车响起,他闪身将房门打开,抬着担架的救护人员的身影出现在了大门口。
专业的仪器装在严大爷的身上,衣服掀开的时候,护士在严大爷的胸口位置发现了按压的痕迹。她抬头看了一眼,没发现屋里有人。
晨昱柏退到窗户边上,默默地关注着一切。
救护车在来过之后,很快地又离开,楼底下围了不少人,住在楼上的李大妈和她儿媳妇也一起下楼看热闹,严大爷去了医院,晨昱柏站在救护车顶上,跟着一起去了。
诊断书很快下来,因为脚伤处理的不够干净,感染了破伤风,导致循环衰竭,时间过长后形成心力衰竭,甚至发生了心搏骤停。
涉及到心脏的事情都是大事,严大爷清醒之后,从他房间出来的小护士说:“这么长时间人都能救回来,还真是幸运呢。”
出勤的护士低语道:“我去的时候有人为他做过急救,门都是开的,也不知道是谁。”
“还能是谁?中国好邻居呗,总不能是鬼吧?”
两人对视一眼,轻笑。
严大爷的儿子依旧没回来,好在不差钱,有保姆和护工照顾着,住了一个来月的院才病愈。到底大病一场,心脏部分组织也因此有了不可逆的损伤,身体大不如前了,出门也少了。
他儿子打了电话回来,严大爷叹了一口气说:“没死成,算我运气好,鬼门关里走过一次,我也算是看明白了,钱赚不完,你那边的工作要是停不下来,就接我过去吧,我帮你们带孩子,一家人总归要齐齐整整的才像个家。”
挂了电话,严大爷扶着墙慢慢出门进了电梯,他来到楼上,站在贴着两个门神的门口久久不语。
临走前,他喃喃自语地说着:“小晨啊,希望是我糊涂了,你可要好好地活着啊。”
晨昱柏就站在门口盈盈地笑,想说,严大爷你就赶紧走吧,有儿子孙子在身边,再发生这种事,也不用你自己挣命一样的报地址了。
严大爷在出院的一个月后,将屋里的东西都罩上了一层布,独自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临走前,他又去了一次物业,让物业给晨子曜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是严大爷亲自拿着电话,那边刚说自己是晨子曜的经纪人,就被严大爷吼了一顿:“经什么经!在我面前拿什么乔!让那小王八蛋接电话!”
泰华被吼的一愣一愣,欺软怕硬的谄媚笑道:“叔,您这是干什么啊?曜哥正在录节目,您消消气,有什么事我帮您转达!”
“还有多久录完?我等着!”
“这个,才上去……”
“多久吧,你说!”严大爷早年也是个当官的,吼起人来气势十足,泰华那边顿了一下,乖乖地报出了时间。大爷一听这时间,不耐烦地说,“拍什么玩意儿那么长时间,行了,一会我打电话过去,必须他本人接啊!”
“叔,叔,您这是……咱们也不熟啊……”不等泰华多说,电话被挂断了。
严大爷离开了物业大楼,物业的小伙子看着大爷的背影不放心,干脆搀扶着人送了回去。路过上次摔个狗吃屎的地方,小伙子有些担心地抬头看了一眼,说道:“严叔,你不知道我上次差点在这里死了。”
严大爷扭头看他。
“我那天路过这里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后来我这里这里找到了一个健身球,就是那种五斤的,不锈钢的,你看这里,这里还有一个坑呢,你看裂多大的缝啊。后来去看了监控录像,吓死我了,要是不摔这一跤,肯定就砸我脑袋上了,五斤的铁球蛋子,我脑袋不得开瓢啊?从那以后我都害怕走这地方,你说谁那么缺德,这东西都敢往下丢,存心杀人怎么的?”
“现在的人啊,这素质,哎!”严大爷一听,也有些心有戚戚然,往头顶上看了一眼。
“是啊,我都想报警来着,不过发现没录像,也就算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就去的你们楼上那户……”
严大爷的脚步顿住了。
小伙子还在说:“没想到晨子曜的哥就住这里,屋里也没看见什么合照照片,他们俩兄弟的年纪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十七岁,赶上现在的二胎年龄差距了。”
“什么?你那天刚从楼上离开?”
“是啊。”
“然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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