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梓逸心里一直有些隐隐约约的猜想,像是要浮出水面一样。终於他忍不住开口问辰沐道,“尊上莫非是魔族传人?”整片大陆都流传的传说,上古魔神留下的秘宝,交由两个上古遗族看守,一个魔族,一个枭族。枭梓逸突然想到了这个。辰沐突然勾起嘴角笑了,“是啊,曾经的魔族,改姓为墨,一直隐居荒野,不问世事,可惜还是招来了血祸。”
枭梓逸算是彻底明白了,他藏青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杀意。“是南泽的王?”辰沐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当年,南泽,青岚,秦川三国联盟,屠杀魔族,就为了那世代守护的神冢。可惜,那洞口非魔族血脉不得进入,他们一直未曾得逞。”
枭梓逸摇摇头叹息道,“世人为何如此贪婪,贸然的打开神冢又有什麽好处。”辰沐听著他的感慨,忍不住轻轻笑起来,“我不知道他们想要什麽,但是他们既然敢向天绝宫宣战,那麽就准备接招吧。”
墨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使不出力气来,然後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全身。饶是他这样能耐痛的人,都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可是接下来的事,只让他觉得悲愤,觉得绝望而已。
仍谁也受不了自己引以为豪的武功被废吧,更何况是在付出了那麽多年的汗水和辛劳下,而且还是以一种如此绝决的方式。墨炎的四肢已经被挑断了经脉,伤口被人处理过了,可是手和脚就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他甚至连最简单的活动手掌都做不到了!
他愣愣的看著自己四肢的伤口,像是失了魂魄一样。他那麽努力都追不上那个人,但是至少还有希望,可是现在呢?他连唯一可以努力下去的目标都失去了。
从前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而现在的自己,更是连替他提鞋都不配了吧。他已经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
可是他为什麽还活著麽?因为他连自尽都办不到。又或者他们已经猜到了,嘴巴被布条帮住,身体被柔软的冰丝缠住然後拴在床上,更别提那些人竟然还有乌金扣锁住了他的琵琶骨。这些人难道以为挑断了他的经脉,他还能用武功麽?
可是他们毕竟小看了他一心求死的坚决,就算被绑得没办法动,也没办法咬舌,他还可以绝食。连续三天,侍卫都是强行灌水和粥给他,灌进去多少,他吐出来多少,还得防著灌粥的时候,他抓准机会就要咬舌自尽。
侍卫最後实在是无招了,去禀报了王上。“王上,他求死心切。属下们已经无计可施了。”
在南泽王凌誉旁边的青亦,一听这话顿时脸色苍白,他们这一行现在正在往神冢的位置赶。
若是到时墨清看到他的尸体,恐怕计划要全盘落空,还要和天绝宫拼个两败俱伤,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所以当下之机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拖住他的命。
“用汤药吊著他的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凌誉的脸色很难看,他是知道墨清的手段的,要真是让他知道他儿子已经死了,恐怕整个南泽都跟著陪葬。
青亦咬紧了下唇,终於忍不住开口。“父王,请让我去劝他。”
凌誉看了他一眼,不怒而威。“亦儿,我知道你对那小子有点意思,所以我才不准你靠近那里半步。别让我失望!”
“父王放心,儿臣绝对不会坏了父王大事。”青亦咬牙切齿的答道。看到他的样子,凌誉终於轻轻点头应了下来。
凌青亦上了那辆马车,看到被绑著的墨炎。眼眶都有种干涩的感觉,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冷漠而又犀利的眼神,不是那种少年轻狂的高傲,而是内敛的低调和淡漠。
只是那麽一眼,就刻在他心里面了。然後在擂台比武时,他招招凶狠,毫不留情,瞬间就将他压制得死死的,那种对於强者的渴望和崇拜,让他再一次忍不住沸腾了。
更别提围攻的那一天,看著他一个人屠戮了他们带去的所有禁卫军和死士。他站在修罗地狱之中,面上还带著嗜血的笑意,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让他真真正正的忍不住想要臣服在他脚下。
可是现在,那个那麽绚丽夺目的修罗,此时脸色灰白,气息虚弱,一副随时都会消逝的样子。青亦终於忍不住了,他冲过去揪著墨炎的衣襟嘶吼道,“墨炎!谁准你死了?你不是最要强麽?活下来啊,然後找我们报仇!”
墨炎的眼皮动了几下,然後慢慢的掀起一条缝,看见是他,又慢慢的闭上了,一副完全不为所动,一副势要求死的样子。青亦的心颤抖起来了,他仿佛已经看见这个人就这麽永远离去了一般。
“墨炎,我求你,你别死。你不恨我们麽?你不想报仇了麽?”青亦颓然的坐在他身边,喃喃的自语起来。“只要你能活下来,我让你亲自手刃好不好,这样你就可以报仇了。”
墨炎的眼角依旧闭得紧紧的,完全不为所动。“墨炎,你别这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我只是喜欢你,只是想要留你在身边而已。我不知道失去武功对你打击这麽大。”
“只要你活下来,我找人替你续上经脉,找回武功好不好?”青亦一直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说著,从上午一直说到了下午。
墨炎的眼睛却再也没有睁开过,如果不是还有那微乎极微的呼吸,青亦简直要以为他面前的只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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