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迈出院门,急急的奔跑声响由远而近,守在正屋外的亲随连忙迎过去,大口喘息的门子套着叽叽咕咕好一通说道,唬得亲随赶紧禀告,“门外来了个言家的随从,说大公子会儿之前掳走了言三少,翻墙不见了踪影,着府内赶紧寻找。非#凡#”
什么!整理衣襟的萧大人听得勃然大怒,“怎么可能!”说萧泓掳走言三?亏姓言的想得出这种诡诈的手段,这些刁民将上京萧府当成什么门户了!
亲随低声道:“门子说看得很真切,来禀告的此人确实是言三少身边的随侍,且一脸焦虑之色,禀告完了就往塞北江氏暂居的府邸跑去了,实在不像是在作伪。”
萧大人扭着脑袋死死瞅着东边的围墙,萧泓所居住院落就在这个方向,他现在是不是在府内,一探就知。非^凡
不等老爷发话,一边相陪的萧夫人扬声道:“来人,去将家法请来,交给老爷。”她撩着裙摆迈出院门,一边吩咐道:“速速将我的轿乘抬出来,立即送我去西街。”
“夫人……”
“老爷,此事是不是真的是需要斟酌,倘若此事是真的呢?您难道想和言家老爷对簿在公堂吗?”萧夫人回首。
听了夫人一句话,气急败坏的萧大人脸色顿时凝然,难以言语。自言三进京以来,浑言诳语间将京中舆论凝聚;数日前进京的言茂用了半天功夫,就致使御史言官无不沮丧默言;这两日还来了言家小六,好在,他正在扮乖;可也别忘了,引起朝中政局骤变主因的江氏江暮应诏在京,此行满是玄机,朝中早已暗涌着无数揣测,愈发让人看不清楚了。
第六十三章
说萧泓掳走了言三,知子无若父的萧大人是坚决不信的,缘由毫无必要。但是……倘若……当真……是真的呢?
若当真如此,惹得言家坚定下退居往塞北的底线,就极有可能会将萧府推至公堂,借用法理遏制掐住悖理的萧泓,轻易就能将其前途堵塞,如此一来,本就处在暗忧中的萧氏一族亦将再难为继。“万万不可!决不能让言家再生出一场官司!”萧大人低声道:“一切拜托夫人了。”
见着夫君脸色立显出的决绝,萧夫人不再犹豫,抬脚上了花轿,由得一并随侍簇拥赶往西街去,务必阻拦下言家老爷一应反应。就算平日里不谙世故,在错综复杂的京中士族门第经历半生,其见地双岂是寻常妇道人家可相比。她坚决,已对这桩婚事妥协了的萧府决不能成为助言氏翻身的垫底桥板。
目送夫人的轿乘抬出院门,萧大人等到了“请来”的家法,同时也得到了去探看东院的管事的禀告,道:“大公子不在院中,院内婢子皆不知大公子的去向。”
紧握手中的“家法”,萧大人杀气腾腾,家门权势是干什么用的?本就是拿来做见不得人的事!小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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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内城府邸中,晨起的仆役们穿梭忙碌在职守中,丝毫不敢懈怠。目前入住其间的虽不是真正主人,可显然,亦是同样的显贵。
在这里,黑虎和铭文理所当然拥有一个暂时独居的住所,中睡多半也会早起的铭文漱洗完毕,抬脚一踏出院门就被守候于此的杜氏管家逮了个正着。珍娘给家中的信中专程拜托娘家府上着位资深管家对铭文严加督促。
瞅着铭文被押往管事议事堂去见学,在院中桂花树下打拳晨练的黑虎忍了,转过脑袋没干涉。没错,铭文是该好好管管,昨晚一直就没消停,扳着手指头居然一心盘算起如何背着少主,和他的六少溜往永固王府去玩看。
轮值的属下快步跨进院中,将外头传报来的紧急事件禀告于黑虎。听得他顿住拳式,瞪大眼睛沉声道,“掳走了三少?萧泓糊涂了?就算再没脑子,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不智行径,他好日子腻味了?”开玩笑,想年初,江氏全家一起上还被区区言氏折腾得叫苦不迭才娶得了这位男儿媳妇,萧泓就这么想让自寻是非?
此言让来禀告的属下听得啼笑皆非,早已落入阖中的黑虎总管还在耿耿于怀,真没眼色。
发了牢骚的黑虎一把卷起石案上的外衣,一边穿一边往少主居住的厢房快不去,这件事非同小可,须得禀告于少主知晓。
听了黑虎传报,责无旁贷,江暮使人往外打探追寻,自己即刻往西城去。当然,守着默契,没将这件事敢惊动蹬着锦被睡得正欢的耀晴。昨日没进得了永固王爷,转道往舅爷府上拜见回来后,耀晴一直拿他的胳膊来磨牙,可别让其再生出不满。
出了府门,速往西街,未到半路就迎上折返回禀的属下,“少主,已经确定萧泓将三少送往了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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