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辰奇怪于苏远这个笑意从何而来,怎么能同时透露出洒脱和苦涩。
苏远想的却是:妈逼的,都怪这人胡来,还是拉肚子了!一笑之后便猛地冲向厕所。
好半天他才扶着墙跛着脚从厕所出来,脸色泛青地说:“狱长大人,属下有鞠躬尽瘁之心,奈何身有顽疾,恐会坏了您的大事,请大人恩准属下放假一天,属下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君恩。”刚看了好大一篇古文,苏远现学现卖。
郁辰好笑地瞅着他振振有辞,手一挥:“准了。爱卿就在此处休息一天吧。”
苏远咬咬牙:“遵旨。”
李逸清看着他们谈笑,半晌无言。他不是圣人,他也有私心,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很确定,无论怎样,最后能心安理得地陪在郁辰身边的,只会是他李逸清。
“苏远。”李逸清喊他,“宋舒扬一方面在撩拨反谛的据点,另一方面还在深入苏欣的案子,而且他似乎有了新的突破点,你要多加小心了。”
“嗯,我知道。”苏远镇定地回答,却避开了李逸清的眼睛。
他把李逸清当成像苏欣那样有才华的人,敬仰他,喜爱他,所以他不希望被他审视自己从郁辰那里得来的狼狈。他知道李逸清对郁辰的心意不仅仅是忠诚这么简单。
在这个人的面前,他做不到问心无愧。
因为有欺瞒,因为有背叛。
第27章 缅玉工匠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下,形成一个个圆圆的光斑,暖风拂过,带来干净湿润的空气,温和地洗净俗世喧嚣。木质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神色安然的男人,半月形的眼镜松松地搭在鼻梁上,垂着目光,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假寐。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人适时地抬起脸,与来人颔首打了个招呼——原来他在等人。
来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宋先生,签证办好了,接应我们的人也已经安排好,还有,这是刚刚传来的事务资料。”递过去一台便携式电脑,上面列着一长串事件的清单。
宋舒扬接过电脑仔细查看了下,对几件简单的事情做了处理,随后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个被红色标注的事项上。良久,勾起一个兴味盎然的笑:“董容,这件事是否属实?”
董容侧目看了一眼,点头:“为了确认真伪,我已经派人核实过,叶菲菲确实暗中调查过我们,并且把我们那次生意的相关资料交给了郁辰,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她查到了多少。”
“这样……”右手食指摩挲着左手关节,宋舒扬略一沉吟,“郁辰放给我的风声怎么说?我要原话。”
“他只说,‘一亿两千万不是小数目。’”董容老实回答。
宋舒扬皱起了眉,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倒是把他难住了,一个精确的数字,可以说是有威胁,也可以说是没有威胁。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不得不谨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只能先压下对监狱的弹劾,继续维持这样的平衡。
“算了。”宋舒扬做出决定,“这件事暂且放一放,我们先过境。”
“是。”收好电脑,取出护照和签证文件,董容显得有些犹豫,“宋先生,这点小事我们派些靠得住的人去就好了,您不需要特地跑一趟……”
宋舒扬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必须亲手处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如果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
暗暗叹气,董容很清楚,他的上司被这件事困扰太久了,着魔一般地探索、深究,倾注了无数心血,此时再想劝他平静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两人离开中缅边境公园,顺利通过了安检和边境关卡,踏上了缅甸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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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苏家父母来中缅边境旅游,在缅甸的一个山坳集市上买下了一对玉器——一尊玉佛和一尊玉观音,送给了家里的两个小宝贝。
玉佛给了七岁的姐姐,玉观音给了五岁的弟弟,两个孩子很珍惜这份礼物,把它们当传家宝似的戴着,直到他们长大成人,直到……姐姐死于非命,弟弟身陷囹圄。
时间过去太久了,无论是中国还是缅甸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宋舒扬他们要做的,就是在时过境迁之后,再次找到当初卖给那对夫妇玉器的店家。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经过长时间的悬赏打探,他们好不容易得到一条线索,找到了现在已成为缅甸富户的玉贩子。
在缅甸接应他们的车把他们送到一个小庄园门口,庄园的主人事先已得到消息,出来热情相迎。
庄园主人名叫尼光,汉语说得不错,宋舒扬几句寒暄后了解了大致的状况:这家人原本是做边境生意的小摊贩,做的最多的就是玉器生意,几年前靠赌石发了一大笔财,生意渐渐就做大了,现在开了一家高档玉器店,生意很是红火。
宋舒扬拿出玉观音和善地说:“十七年前我有一位朋友买了一对玉坠,这是其中一个,你看看是不是从你这儿买的?”
尼光接过玉观音,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上面的雕工纹路,想了想说:“这个……说实话我也不太确定,毕竟过了太久了。不过你说十七年前,那时候我们都是从一个叫昂基的工匠那里进货,你可以找他问问,出自他手的东西他肯定都看得出来。”
给了尼光一些小费,又从他那里打听到那名工匠的住处,宋舒扬立刻前去拜访。
那名工匠的家却不在边境附近,他们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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