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觉得沉重,反而感到荣耀。
他一直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家族继承人。
杜承运伸手握住杜学勤的手,无声地给予鼓励与支持。
他知道,因为次子的早慧,长子很有压力,这两年越发地刻苦努力了。
对于妻子的决定,他很支持。
这样分工明确,兄弟俩不会产生矛盾。
家和万事兴,他一向这么认为。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16点更新。
☆、冲突
当天下午,杜学谨提前吩咐司机送自己去汤家。
周映秋提醒他过早抵达会打乱汤家人原本的生活节奏,是不礼貌的行为。
他表示,已经在电话里提前跟柳云舒约好了,晚饭也在汤家吃。
周映秋见杜学谨与柳云舒如此投缘,心里高兴,吩咐他带上两盒家里保姆制作的点心、一箱进口水果,又叮嘱他注意礼仪,给汤家人留下好印象。
杜学谨领着司机上门,吩咐对方放下东西后就回家休息。
柳云舒见杜学谨带了不少东西上门,嗔怪他见外。
杜学谨凑到柳云舒耳边低声解释:“你知道我是汤家曾外孙,老两口不知道啊。该讲究的礼节,还是要讲究。礼多人不怪嘛。等哪天你独居了,我就不讲究了。”
柳云舒笑着横了杜学谨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何韵玲紧接着客气了一番,笑呵呵地收下了点心、水果,心里对杜家人的知礼、尊重很满意。
杜学谨在两位老人面前装乖宝宝,进了柳云舒房里才抛下伪装。
“装了3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够了!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想尽早成名,方便你找到我,每天都在刻苦练琴。”
柳云舒说得轻描淡写,杜学谨却能感受到其对儿子的深厚感情,心里一阵感动。
“幸好你只花了3年时间。”杜学谨庆幸道。
“其实,前年第二届比赛,我就能参加。但是,当时年龄太小,会显得太过突兀。”柳云舒解释道。
“我明白。”杜学谨附和道,“如果是那时候,我还不满1岁,周映秋不会那么积极地找过来拜师。我们还是会错过。现在这个时间,正好。”
“你对学钢琴感兴趣吗?如果有兴趣,你可以每天上午过来,白天跟我学,晚上再跟姥爷学。我趁着小学开学前这小半年,多教教你。”柳云舒提议道。
“我以前只弹过儿童电子琴,懂一点浅显的乐理知识,谈不上有没有兴趣。反正现在年纪小,什么都干不了,能多学点东西也好。不过,你别对我寄予太大希望。我应该没有多少音乐天分。要不然的话,上辈子就该凸显出来了。”杜学谨开始打预防针。
柳云舒呵呵一笑,安抚道:“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太多要求,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倒是你现在的父母,对你寄予了很大期望。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觉得累,随便敷衍一下就行。”
哪家父母不望子成龙?
这位父亲前世历经苦难、阅尽沧桑,如今却只剩下如此简单、平实的愿望,着实让人心疼。
杜学谨伸出小胳膊,勉强揽住柳云舒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我会好好学,要不然的话,找不到借口天天跟你在一起。你现在虽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你在我的心目中,依然是我的父亲。”
柳云舒侧头凝视着杜学谨,内心因感动、庆幸、愧悔等种种情绪而波澜起伏。
他轻轻拍了拍杜学谨的后背,红着眼睛说了一句“谢谢”,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对不起”。
杜学谨怕在汤家呆的时间过长引起老两口的反感,折衷选择每天下午两点抵达汤家,下午跟柳云舒学习,吃完晚饭后跟汤锦程学习。
周映秋为此天天吩咐杜学谨带礼物上门,即便老两口一再表示不必这么客气,她依然故我地奉行礼多人不怪的原则。
杜学谨颖悟好学、进步飞速,深得汤锦程欢心。
他的乖巧懂事、进退有度,也获得何韵玲的欣赏。
在柳云舒的积极引导之下,一个月下来,他已经成了老两口的“义孙”。
1989年5月6日,是杜学谨的3岁生日,恰逢星期六。
周映秋广邀亲朋好友参加生日宴会,吩咐杜学谨亲自上门邀请汤锦程、何韵玲、柳云舒三人出席宴会。
这天,杜家的四合院花团锦簇、乐声飘扬,一派热闹气氛。
周映秋领着汤锦程、柳云舒爷孙俩,郑重其事地将其介绍给关系亲近的亲戚朋友,对柳云舒这个音乐神童赞不绝口。
周彦珂从小到大听烦了父母亲人对早慧的杜学勤的赞扬,最烦“神童”这种生物。
见柳云舒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他更是觉得碍眼,便满脸鄙夷不屑地来了一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柳云舒已经从杜学谨那里听说了周彦珂的相关情况,知道这孩子中二病病入膏肓,不想搭理他。
杜学谨却不能忍受周彦珂的无礼,当即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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