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遥伸手环住执废,下巴贴在他的发丝上,痒痒的,幸好执废犹自思考中,并没有注意到殷无遥的举动,“怎么在宫里没见到小七这般聪明呢……”
想了想,殷无遥的脸色沉了沉,“秦儿来找你,怕是不知道已经被算计了,若非朕早你一步去了端居宫,只怕中毒的便是小七了。”
“三皇兄为什么要对我下毒呢?”平日里执语对执废还算不错,温和有礼,君子谦谦,从下元节的灯会,到他送的花茶,执废都能感觉得到是出自真心,并非假意啊。
如果这些都是假的,那只能说执语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殷无遥一边顺着执废的发,一边沉吟,“唔,大概沐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希望你卷入其中吧。”
执废闷闷地皱了皱眉,“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么……”
殷无遥笑着将手收紧了些,“这些,待我们回去再问你三皇兄吧。”
门外一阵稀疏的声响,执废推开殷无遥,猛地站起身,却被对方一把扯回来,“先不要出去!”
执废不解地看着他,只见殷无遥脸色沉重,双眸里写满了坚定,“戎篱非是易于之辈,力瓦没能谈成合作之事,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想起审讯力瓦时当年那个阴狠顽固的少年,殷无遥更是皱了皱眉头,为了不让执废担心,放轻了手上的力道,转过身背对着执废,偏过头对执废笑了笑,那笑容,邪魅中带着温柔,蛊惑人心。
殷无遥缓缓扯开衣带,将单薄的长袍褪至腰间,一手从背后绕过脖子,将耳后的如墨般黑发捞起,拨至胸前,原本光洁匀称的背整个的露在执废面前。
“这里的伤,朕只让执废包扎。”
虽然皮肤白皙,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纤弱病态,光滑的背上,左肩往下三寸,鲜血混着旧痂,裂开的伤口泛着淡淡的血腥味,洞状的伤口看上去十分骇人,新长出来的肉呈淡淡的粉色,而结了痂的地方则是乌黑的疤痕,说不出的狰狞。
执废有些难过地用干净的布条沾了温水,轻轻地触上去,殷无遥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仿佛那一抽动所承受的疼痛全过到了自己身上,执废叹了叹气,“怎么又裂开了……”
殷无遥但笑不语。
好不容易包扎完了,门外的声响也渐渐变小了些,执废收拾了一下,端着混着血色之水的铜盆走了出去,刚刚倒了水,就见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
从执废所在的山头,可以看见不少的山头都燃起了狼烟,空中袅袅升起一道道浓烟,在连绵的山体上形成一种壮观的景色。
那人有些不安地看着目光深远的执废,跟执废并肩站着,能感受到这些日子以来少年气质上的变化,武功还是没有长进,身高也没怎么变化,却让他觉得执废渺远了不少。
毫不客气地屈起指节敲上执废的后脑勺,大大咧咧地扯了笑容,“小鬼!你在看什么?”
执废回了回神,看着身旁的男子,一身精神的黑色短打,再见故人,执废高兴地笑了笑,“丹鹤!”
“老子东躲西藏地走避沐家的追杀,你倒好,上山落了草,做了逍遥的山贼?”丹鹤虽然这么说着,大手揉着执废的话,眼里满是欣慰,“躲得这么深,可让老子好找!”
执废想起屋内的殷无遥,躲过丹鹤的手就回头看去,只见殷无遥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门边,看向两人时皱了皱眉头。
“这是谁?”丹鹤指着殷无遥,转过头问执废。
执废挠挠头,不知该如何向丹鹤解释,看到丹鹤越发疑惑的眼神,执废不自在地笑笑,“他是……”
瞥了眼殷无遥,那人正看好戏似的看着执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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