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发生的偷袭战争是个意外,许是混这一行的都没个善终吧。唐家老二撤离的时候走散送了命,老三中了一枪生命垂危,唐老爷子也在撤离的时候因为一直用手护着唐子畏的后脑,整个左手手背都被流弹和爆炸的碎片弄得血肉模糊。
因为这个,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火,那一年金三角赔了不少好东西,走的时候唐老爷子脸还是黑沉沉的。也是那之后,唐子畏再没掺和进唐家的“生意”里去过。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可贵。
唐子畏一翻身从床上下了地,趁着时间尚早,就在房间里拉伸了一下筋骨,练了练身子。直至听见外面院子里有了声响,这才拿毛巾擦了擦身,换上干净的衣服。
夜棠敲门的时候,唐子畏里衣刚穿了一半,不料那丫头竟就这么推门进来了。
“少爷,让夜棠帮你更衣吧。”
夜棠一张娇俏的脸粉扑扑的,十指纤柔,说着便要到近前来提他的衣袖。
唐子畏双手一抖,将单衣在身前拢好,侧身对她道:“老夫人走后,你倒是愈发胆大了。”
夜棠动作一顿,脸上的羞红霎时褪了下去,“夜棠不敢,夜棠只是想帮上少爷的忙。”
唐子畏未置可否地轻笑一声,站在原地摊开了双臂,“来,帮我更衣。”
“是。”夜棠这次规矩了,上前老老实实地给唐子畏套上一件雪白的儒衫,系好腰带,又给他束了发才退下。
唐子畏到院里洗漱一番,用过早饭后与唐申一同出了门。
太阳半悬于空中,阳光破开晨雾,吴县的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一片繁盛的景象。唐申提了两袋米面,穿过街巷,来到唐记酒楼的门口将锁给打开。
灶房里的伙计开始上工,窗户里一阵阵的往外冒蒸汽。唐子畏到后院喂了风牵几把马草,接着回到酒楼的大堂里往那门边斜斜一靠,静待着好戏上演。
对街的杨氏酒家依旧生意兴隆,甚至比前一日犹有过之。不过唐记这边却也不是全然的冷清,从早上开了张以来,陆陆续续便有些衣着脏污的人或站或蹲,开始慢慢聚集在门口。时不时有人抬起感受的面颊往酒楼里望上一两眼,对上门边唐子畏的视线,又有些局促不安地冲他讨好地笑。
临近日中,酒楼里伙计搬了两张桌子出来往门口一横,门口那群乞丐顿时骚动着聚集起来,看起来足有四五十人。
“大家不要急,按规矩排好队一个个来,今日的布施所有人都有份。”季童站在桌子上奶声奶气地安抚众人,一双小手在空中虚按着,倒真有那么几分像样。
季童扭头朝里望着,见伙计端了装满了白面馒头的大筐出来,连忙从桌上跳下来腾地儿。
唐申出面带着伙计给乞丐分发馒头,这边季童一溜烟窜进了楼里,跑到唐子畏面前摊开了白净的小手掌。
唐子畏见他模样可爱,忍不住笑了笑,将早准备好的几块糯米糖放到他手心。
季童神情严肃地点了数,满意地点点头,一翻手将糖全收入袖中,而后抬头问道:“子畏哥,你今日布施,可是为了对付杨氏酒家的那个纨绔二少?”
“我一直以为你的规矩是,你只办事,不多嘴的。”唐子畏半弯下腰来,也面色严肃地反问他。
季童一愣,没料到唐子畏会是这样的反应。他自小性格循规蹈矩,每当严肃地与人探讨问题时,时常会被人笑着打发,更有甚者还要将他的脸蛋□□一番大呼有趣。像唐子畏这般平等严肃相待,倒是第一次。
季童想了想,认真道:“你说的是,是我逾越了。”小孩儿眨了眨眼,又拱手道:“子畏哥,咱们也算是熟了,你觉得我如何?”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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