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动了本座的东西,本座会察觉不到么。”闵凌霄直起身体,侧过身坐到床上,冷眼看着在床上痛到痉挛的闵瞳,“本座想要相信你,所以一直在给你机会。你却不知珍惜。”
说着说着,原本阴狠凛冽的眼眸却有些暗淡了,如同蒙上一层尘沙。一直以来,闵凌霄都在干着一件绝对失去理智的事,他知道闵瞳正在修炼化冥神功,但是却没有采取什么手段,相反,他尽自己所能地对闵瞳好。
大约是在心底某个地方,期待着闵瞳能在修炼到第五层之前放弃。这样他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闵瞳依旧是那个温柔的属下,总是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安心的属下,甚至是,伴人。
活了三十多年,这是第一次有人令他有这样柔软的感觉,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就算没有ròu_tǐ接触也可以,只要看着对方晶莹的瞳仁,就觉得以前心中总是填不满的一个空洞,终于被完完全全填平了。
从来没有尝试过相信别人的感觉,初次尝试,才知道原来能放心倚靠一个人,是如此轻松的一件事。也许危险,也许愚蠢,可是那样一种踏实的感觉,仿佛把一直飘飘摇摇在半空中的人生,一下子拽下来了。
想要完完全全相信他,就像当初承诺的那样。
可是他终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入死路。眼见闵瞳化冥神功越练越高,马上就要到第六层了。他开始烦躁,开始心慌。他不停地送闵瞳价值连城的礼物,以为用这个方法可以把闵瞳拉回来,毕竟这是他唯一知道的途径。
可是不管用,闵瞳还是修炼了第六层。这已经超出他的容忍太多,终于不能再留他了。
早知道,还不如废了他的武功,挑了他的手筋脚筋,一辈子把人绑在身边。果然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傻呵呵地去玩那些蠢人才玩的感情,用最原始的方法,直接抢过来,折断对方的翅膀,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相信,就等于给别人背叛你的机会。
他一把抓着闵瞳的下颚,把脸凑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轻轻地碰到皮肤上。
“想修炼神功,好取代本座是么?”闵凌霄满脸的暴戾终于表露无疑,他恨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用令人心醉的温柔给他设下陷阱,而自己却傻乎乎地往里跳,让人看了两年的笑话。
他闵凌霄,什么时候变得跟那些失败者一样愚蠢了?
闵瞳此刻形同鱼肉,只能随着他粗暴的动作摇晃着,只要他手上再用些力,这条性命便终结了。
可心里那股浓浓的不甘又是什么?
他把这股不甘解读成了得到对方ròu_tǐ的yù_wàng,这两年的时间,自个儿付出那么多心力,却连对方一个指头都没动过,实在太不值了。他决定在闵瞳临死前把这两年的份都补回来,心思一动,手下一把撕开了闵瞳的衣衫,黯淡的月光流泻在裸|露的胸膛上,一片洁白无瑕。
闵凌霄激愤之下,一口咬到闵瞳的左胸,尖锐的牙齿切开皮肉,血液的腥膻在口中蔓延。他还要咬得更深,最好是把整块肉都咬下来,把整个人都一块一块吞吃入腹。
此时,却听到耳后杀气腾腾地袭来。闵凌霄目光一凛,身形一偏,抬手准确地夹住了袭来的剑锋。他转过头,却见闵苒持着长剑,大眼睛看着他,竟然拉开一个纯真的笑,“宫主,你不能杀他。”
闵凌霄怒极反笑,“早该想到,你跟他是狼狈为奸,也好,今日本座一并收拾了。”
语毕,指间一个用力,竟然生生将闵苒的剑锋折断。闵苒心道不好,但面让仍然是一片笑容,另一只手一挥,甩出数枚涂了毒的银针。闵凌霄一挥袖尽数将银针震开,此时却见闵苒已经近在眼前,手中的匕首直指他的心脏。
哼笑一声,“愚蠢之极。”闵凌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凝内力于掌中,周身气流暴旋,搅得整间屋子都东倒西歪摇摇欲坠,各种器皿噼里啪啦在地上摔得粉碎。闵凌霄将这一掌扎扎实实地派上闵苒胸口,年轻的刺客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败絮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面上,瘫软在地。
闵凌霄宛如逼命的死神一般向着叛徒走去,嘴角挂上几点嗜血的笑容。
“贱人,以为你们用这些拙劣的手段,就能扳倒本座?”闵凌霄一把扼住闵苒的喉咙,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闵苒一边咳嗽着一边尽力想要摆脱桎梏,是濒死时最后的挣扎。
手上正要施力时,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悍然的内力随着无声无息的一掌袭上背脊,幽灵一般迅速。接触的一霎那,闵凌霄感觉身体中似是撞进一颗炸弹,五脏六腑都被冲击得移了位。他整个人被震得向前倒去,用手撑住墙,才勉强没有真的瘫倒在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冲口而出。
不敢置信地回头,却见到本应该濒临死亡的闵瞳却正站在那里看着他,嘴角微微带上的似笑非笑被月色勾勒,温柔中却透出了几分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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