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小叮当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试试吧,我们?”
周迟没说话。
这条路走完,我们之间就也到尽头了。联想至此,吴浦发了慌,握着周迟手腕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
周迟吃疼但没挣扎,他抬眸看着吴浦的眼睛,看进了他眼里。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都试图从对方眼中找到个能使自己安心的东西。
但他们都失败了。
周迟歪头一笑,打破了僵局,吴浦以为他会给自己答复,而周迟依旧不发一言,他只是踮起脚倾身凑近了吴浦。
吴浦下意识直起身子,两人间的距离立刻被拉远,他反应过来后登时慌神,“我……我刚刚没准备好,再来一……”
“不行的。”周迟打断了他,看着吴浦满脸的尴尬和歉意,周迟笑了,你眼里什么都有,紧张、不安、怜悯,这些全都有。
“不用这么牺牲。”周迟笑道,唯独没有感情。
吴浦闻言愈发急切,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乞求,“我做得到的,我不是牺牲,我……”
“别冲动。”周迟依旧是笑着的,他温柔地劝慰吴浦。
而吴浦听了这话,却于顷刻间被卸去了全身力气,他放开了周迟的手,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办。
周迟说他做不到,他可以反驳,周迟说他是牺牲,他可以辩解。
唯独冲动二字,是让吴浦无话可说的死刑宣言。
周迟说的没错,他是很冲动,冲动是真的,可他的话也是真的。
吴浦不知道自己对周迟什么感觉,说是爱情,周迟一定不会相信,就连吴浦自己也觉得牵强,但要说是友情,吴浦是绝对不认的。
从没有哪个朋友能像周迟这样左右他的情绪的,一眼笑生,一席话死,一转身悲,一回眸喜。
吴浦琢磨得快神经衰弱的时候,终于想到了一句话,不讨厌那就是喜欢。
他是这么想的,他绝对不讨厌周迟,甚至可以说很喜欢,只是这个喜欢还不是纯粹的男女……男男之情。在一起试试的话,说不定能给它转化提纯了,他看几率应该还蛮大的。
结果,周迟仅用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打醒了自欺欺人的吴浦。
他无地自容,不敢抬头看周迟,我怎么会想让他和我试试的?我怎么敢提这个要求的?
这感情何其沉重,却让我辱没至此。
吴浦给了自己一巴掌,周迟一惊忙拉住他,厉声吼道,“你做什么!”
“对不起……”你这样好,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你。
心里积攒了数日的不舍、无奈与不知名的感情一齐爆发,如尖锥刺在胸口,钝痛难耐,似荒洪胀满眼眶,酸涩不已。
吴浦哽咽,“小迟,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想喜欢你。”
周迟眼眶登时红了,他如何听不出吴浦的话里的意思,可深情薄情占全了那就是绝情,周迟抿着唇别过了头,却没放开吴浦的手。
吴浦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抖着声音说,“别哭,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下学期,等下学期开学我就……”
明明是劝他不哭,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在碾磨他的自制力,吴浦哽咽说不出离开的话时,周迟终于被击溃,眼泪倾泻而出,“别这样……吴浦,我……我不想和你变成这样……别闹了,不说了好不好?我求求你……”
两人皆是泪如雨下,吴浦将周迟搂进怀里,爱怜地抚着他的背,哑着声音不住地说“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说不出别的话来。
紧攥着吴浦衣服的手微微发抖,周迟靠在吴浦胸口,死死抿着唇压抑抽泣声。
无言良久,情绪渐熄渐散,恰逢铃声一阵,周迟受惊回神,他推开吴浦,“你手机响了。”
吴浦顺势放开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顾恒,一接起来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救命啊!我们迷路了!”
“……”吴浦偏头看了周迟一眼,见这小孩儿正在抹脸,他一边摸兜一边讲电话,“你丫不是来过好几次吗?还不记得路?”
“哎?你声音怎么了?”
吴浦没接他的话,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拿出一张习惯性地将手伸到了周迟脸边,周迟仰着脸看吴浦,眼睛还是很红,吴浦准备给他擦脸的动作一顿,转而将纸巾塞到了他手里,然后侧过身子听电话。
见吴浦没做声,顾恒也不再追问,“聊得太嗨,走远了就忘了记路。”
“周围有什么建筑?”
“有逸夫楼。”顾恒走到谢戟身旁搂住了他,笑着向吴浦报告,“还有一个废弃的教学楼,但看不出来叫什么。”
谢戟挥开顾恒的手,往旁边挪了两步,顾恒握着手机听吴浦指路,笑嘻嘻地跟着蹭过去,谢戟不想让他碰就跑了,顾恒也跑,等吴浦讲完匆匆挂了电话,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跑得正欢的谢戟,将人抱紧,“干嘛跑啊?”
“还闹!都迷路了还闹!”谢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挣脱了他,抬手使劲儿点了点顾恒的额角,愤愤道,“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你南北不分,没有方向感,我不知道你完全就是个路痴!”
顾恒的脑袋被谢戟的指头推得晃了晃,眼睛紧紧闭着,等谢戟说完才睁开,小声辩解,“我不是路痴,学校的路我都记得。”
“你记得个屁!”谢戟跟训话的教导主任似的,瞪着眼嚷嚷,“你不提我还没想起来,当初是谁走错教室的?大一下学期。”
“我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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